后来变成三四天,甚至四五天。
而她每次来,也都仍然拿着一张纸,上面有小问题,但她的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
项南心中焦急,多次询问,仍是无果。
知道有一次,许彩月隔了整整十天才来看项南。
这一次项南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抓住许彩月手腕,道:“师傅,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若不回答我,我也便不回答你所有问题了。”
那许彩月面白如纸,一双眼睛被淡淡的灰色笼罩着,连呼吸也都不再沉稳,常常一个小动作,都会让她累的呼吸急促。
这种状态,莫说是武者,便是连普通凡人也不如啊。
那许彩月眼帘低垂,道:“项南我问你,人的一生要怎样度过,才不算虚度。”
“给你一万年的寿命却孤苦伶仃,给你十年的寿命却收获丰富多彩的经验,你选哪一种。”
不等项南回答,大蛇几乎脱口而出:“倘若是我,定是选那第二种。”
项南却沉默了。
许彩月拉着项南的手,道:“如果我选了第二种,你是会为我难过,还是为我高兴。”
项南只觉心都碎了。
许彩月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但说不出口。”
“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这段日子,能让你不觉虚度。”
许彩月爱怜的抚摸着项南的头发,道:“项南,给我唱首歌吧,什么都行。”
她就像一朵即将凋零枯萎的花。
在花期末了,更努力的绽放自己的颜色,只为让那来迟的人看看,她曾有多美。
项南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了一首朦胧胧儿时的歌谣,便清唱了起来。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琴声儿轻,调儿动听……”
许彩月托着腮,认真的听着,静静的看着,渐渐她眼神迷离,竟是睡了过去。
项南仍是哼哼着小曲儿,便将手掌轻轻的覆盖在许彩月那白如雪的手背上。
堂堂男儿,竟是泪珠晶莹,摔碎在桌上。
他已经无数次暗中观察许彩月的病症,却毫无头绪,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
确切的说,这或许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一种寿命走到尽头的征兆。
就像一个普通人太老了,老到终有一天会撒手人寰。
那让项南感到如此的无力,他空有一身本领,可面对生命的规律,却毫无办法。
黄昏时,许彩月爬起来,对着项南盈盈一笑便离开了。
项南眼神里闪过一抹精芒,道:“大蛇,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为师傅续命!付出一切代价都值得!”
“哪怕用我一千年的寿命,只换她一天!我也愿意!”
大蛇叹了口气,并无回答。
可这已经是很糟糕的回答了。
第二天夜里,项南面容憔悴的坐在桌前,那桌上,地上,床上,扔满了白纸。
每一张白纸上都写满了各种各样的丹方,药方,这是项南竭尽所能想到的,所有,有可能会为一个人续命的东西。
甚至他还自创了一些丹药配方出来,但每一种,似乎都无法对着许彩月的“病症”。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提着剑,满脸怒容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