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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手机来看,短信还停留在那个“呵”。
后面她发的,他也没回。
她缓缓的蹲下来,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仰头,看大雨密密麻麻的遮住了视线。
她将脸颊埋在膝盖里,藏住了所有的表情。
突然,手机响了。
她微惑的抬头,看见来电显示时,脑袋里咣的一声。
傻愣愣的接通,声音还哽咽着:“喂。”
对面像是默了下,凝声问:“哭了?”
两个字,叫宋词瞬间泪崩。
每次她难过的时候,或者是哭过,他好像都知道。
她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陆祟辰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又哭什么?”
动不动就哭,小脸一皱就能哭出来。
宋词吸了吸气,“没有。”
男人又是默然,声音到底是轻得在哄:“没回你信息,就委屈了?”
才不是因为这个。
宋词也不知道这委屈劲儿到底哪里来的,就觉得现在心里特难受。
她哽了两声,半哭半冷静的,“那你到底给不给合作的机会啊”
她自己都觉得滑稽,这时候,她居然还趁机打劫。
陆祟辰也是服气,冷笑声都扭曲了,“本来看雨这么大,知道你没带伞的习惯,是打算去接你的,现在看来,你似乎不需要。”
“需要!”
宋词急道,“雨太大了,我没带伞,雨太大了呀陆祟辰!”
本能性的求救,以往都是哀求惯了的,知道这样一求,他肯定答应。
果然,对面男人晾了她一会儿,撂了句:“等着。”
通话断了,宋词往后退了退,躲开雨,衣服上到底还是沾了些水渍。
原本是做好要冲出去的准备的,可现在不用了,不用做落汤鸡了。
刚刚还很低落的情绪,也不知是怎么,一瞬间又灿烂明媚起来。
等了有二十分钟,宋词眯了眯眼,看见陆祟辰的黑色奥迪从白茫茫的雨雾中疾驰而来。
她一激动,想跑过去。
奥迪戛然而止,响起两声喇叭。
宋词脚下一停,陆祟辰撑伞下车,朝她挥挥手指,叫她原地待命。
然后,一把黑伞,他身姿卓拔,步伐稳健的朝她走来。
宋词这一秒,心跳得没了节奏。
“跑这里来做什么?”
男人至她面前,浑厚低沉的嗓音从她的头顶洒来,宋词仰起脑袋,视线撞进他深邃的瞳孔里。
又匆匆的低下头来。
她来这里做什么?
哦,对哦。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陆祟辰皱眉,优雅的脸庞笼罩在雨伞下,“说话。”
良久,宋词低低的声音,“陆祟辰,我们离婚吧。”
雨声太大,像是陨石砸落在地面,她的声音被掩盖。
但陆祟辰听得很清楚,半晌,他吁出一口冷气,“你再说一遍?”
宋词闷着头,“我说我们离婚吧。”
蓦地,头顶突然没了遮盖,宋词震愕的抬眸,看见他扔了雨伞,冷眸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谁教你的?”
“啊?”
谁教她的?
他什么意思?
宋词困惑的皱着眉,见他脸色深沉,她咬唇低下视线来。
心乱如麻,闷闷的不说话。
自己思量了片刻,蹲下身捡起雨伞,想替他挡雨,可男人太高,她举起手臂十分吃力。
迫不得已要仰起脑袋来,就这样,两人视线相对。
他俯视,她仰视。
一高一矮,宋词更显得娇小柔弱。
陆祟辰沉着视线凝视她许久,双眸浅眯了半许,突然转身走进了雨里。
“嗳”宋词想叫他已经来不及。
心里一慌,她急忙追了出去,一脚就踩在了雨水里。
男人在前方步伐矫健,不疾不徐,可奈何腿太长。
宋词要小跑才能追得上,想把雨伞落在他头顶简直是太难了,她手忙脚乱。
男人走到车前霍然停步,斜睨过来。
“你干什么啊,衣服都湿了。”宋词皱眉,嘟囔了句。
陆祟辰低睨过来,凌厉的短发被雨水浸湿,他的睫毛浓密纤长,豆大的雨滴砸上去,他垂眸。
蓦地,骨节分明的长指指向某个方向。
眼神冷淡,声音更漠然,“自己打车。”
眉心优雅的敛着,“有没有钱?”
宋词怨念的盯着他,小脸耷着,“都来了,还叫我自己打车,叫我自己打车,又问我有没有钱,陆祟辰,你精分么?”
男人眉眼深邃,薄唇阖成凉薄的一条线,嘴角微微下垂。
像是在控制情绪。
可宋词还是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凉气。
握着伞柄的手,不由得又紧了些。
“不想管你了。”
男人开车门,头也没回,“哭着跑回去,也别给我打电话。”
宋词反应过来,立刻趴上去敲车窗。
“陆祟辰,你干什么呀!开门,我要上车!”
男人坐在车里,悠然自得的目视前方,修长的指尖有规律的敲打着方向盘,泰然自若。
宋词气得捶窗,“你还是不是人啊,这么大的雨去哪儿打车啊,那我打你的车行不行,你要多少钱,姑奶奶一分不少的全给你!”
陆祟辰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宋词收到短信:不缺钱。
那他想怎么样?
宋词原本心情就不好,雨这么大,就更容易暴躁。
而且根本他到底什么意思。
那边跟未婚妻你侬我侬,这边又对她动手动脚,现在呢?
她是不想让他为难,才主动提出离婚的。
他干嘛这样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