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出阁的时候,虽说也只有三十六抬嫁妆,可陪嫁之中多是田产铺子,她一年的进项并不少。
“老侯爷在世时不善经营,纳了好几房妾室,生了一堆的庶子女,在外面欠了不少外债。等到侯爷接手,又要让老侯爷风光大葬,又要安置好那些庶兄弟,还要应酬官场上的一些人情往来,公中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更加捉襟见肘。
“就由太夫人出面,以侯府的名义向二太太借了好几次银子。”
话说到这里,青绸不由压低了声音,对王晞道:“你可知道常三爷的这门亲事,是襄阳侯太夫人从中牵的线,原本瞧中的是常四爷。是二太太求了太夫人,相亲的时候换成了常三爷。”
哦豁!
王晞几个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神色颇为兴奋。
白术道:“常三爷的确比常四爷长得英俊些,何况常三爷是二房的长子,还在龙骧卫当差,行事也比常四爷小心谨慎,难怪韩家会看中常三爷。”
常四爷如今还在家里靠公中每月的十两月例过日子呢!
白芷道:“难怪前些日子侯夫人说要给常四爷找个差事。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侯夫人心中应该也有些芥蒂吧?“
白术道:“我就好奇常四爷和常三爷怎么没有打起来?我看常四爷那样儿,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居然能忍得下这口气,可见也只是个虚张声势的纸人。”
王晞也就听一听,她更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住进柳荫园。特别是第二天一大早,她趴在柳荫园的墙头等到太阳从树叶间射在她的脸上,隔壁的竹林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那个舞剑的人,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割了一半,跳都跳不动了。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地道,抓了红绸的手,“你不是说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舞剑的吗?今天怎么会没有了人影?难道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是生病了?搬走了?”
红绸吓得瑟瑟发抖,声音都打着颤:“我,我也不知道。之前都好好的”
青绸的脸色也跟着白得吓人。
她和红绸来之前就商量好了的,无论如何都要留在王晞的身边,留在王府。
要是她们被退了回去,不要说土司了,就是她们的父兄,也不会饶了她们的。
白果不忍直视,轻轻地揽了揽青绸,上前几步扶了王晞,温声笑道:“您不说要打听舞剑的是什么人吗?说不定那人今天只是有什么事没来。之前我们不也没有发现那里有人舞剑吗?您别着急。四小姐昨天派了人来说今天想来拜访您的。我们先回晴雪园,让红绸去给王喜送个信。说不定到了下午,我们就知道那人为何没有出现在竹林了。”
王晞生平第一次生出想要抓住什么却如手握沙砾,任你如何使劲,它想从你手中落下还是会继续从你手中落下,茫然而无措。
一行人黯然地回了晴雪园。
常珂如期而来。
她带了几件自己的绣品送给王晞,并歉意十足地道:“我知道你们那边的蜀绣非常有名,你也不缺这些。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王晞打起精神来应酬常珂,道:“你的事已经有了着落吗?”
“没有!”常珂笑道,“不过,太夫人已经发了话,说实在不行,就让我暂时住在玉春堂。”
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了。
人都是越走越亲,常珂在太夫人面前,太夫人也会多看顾着点她的。
王晞真诚地说了声“恭喜”。
常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你帮我出的主意好。我从前也想,但是不敢。希望这次能讨了祖母的欢心。”
给她找一门好点的亲事。
王晞点头。
或者是有了共同的经历,常珂觉得王晞比从前都要亲近,说起话来也不像从前那样的疏离,而是带着几分腼腆冲着王晞甜甜地笑着道:“是我自己太害怕。因为柳荫园隔壁就是长公主府的鹿鸣轩。二公子小时候翻墙的时候还曾经误翻到我们家来,我总觉得柳荫园不安全,好像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翻进来似的。实际上二公子脾气虽不好,却从不欺负弱小”
“等等,”王晞的耳朵一下子支了起来,道,“你说什么?柳荫园隔壁是长公主府的鹿鸣轩,你是怎么知道的?二公子又是谁?”
常珂睁大了眼睛,随即她又捂着嘴笑了起来,细声解释道:“你刚到我们家,难怪不知道。我们隔壁不是住着长公主吗?鹿鸣轩是长公主的亲生子陈珞的院子。他在陈家排行第二,我们都称他为二公子。
“二公子倍受圣眷,一半时间住在宫里,一半时间住在长公主府里。他回府的时候,常常会有皇子跟着他一道过来玩。他还带着皇子和京中的市井之徒打架,镇国公责罚他,他就翻墙,有一次,二皇子和三皇子和他一起翻墙落到了我家的院子,镇国公就追了过来。”
“他们这是神仙打架,我们家惹不起,就关了这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