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那血喷溅到了她的脸上,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鲜血染红了耳畔的根部,也染红了素洁的颈脖,让阮玉的全身都变得抽搐了起来。
或许这种抽搐牵引了胸前的伤口,那鲜血仿佛喷泉一样从前胸冒出来。
褚良颤抖的咬着牙,将袍子的下摆撕掉,团成一团后按在了阮玉的胸口上,另一只手抵在了她的后心,不断的输送着体内的道力。
“表姐……褚师兄!”
燕斟的语调带着哭腔,一会儿看着阮玉,一会儿看着褚良,仿佛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哪怕当日在黄泉路上遭遇变故,他也未曾像现在这样迷茫过。
那褚良虽然有些心慌意乱,但毕竟见过一些世面,因此,他强压制住内心的慌乱情绪,微微深吸了口气,然后看着他说︰“去看着外面那个怪物,这里有我。”
“哦哦!”
慌忙的站起来,燕斟眸子通红,瞥了一眼门外︰“严誉——”他咬牙切齿的叫着,那褚良闭着眼睛,却突然微微的皱了皱眉。
“燕斟——”他睁开眼睛,冲着即将冲出的燕斟嘱咐道︰“小心点,现在的它,已经不是曾经的严誉了——”
不知道燕斟是否听到,那身影已经飞快的冲了出去,不久之后,大门外面就传来了燕斟咬牙切齿的怒吼声,以及拳脚相加、撞击在肉身上的声音。
褚良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他看着面色苍白的阮玉,心如刀绞的闭上了眸子。
“阮玉……”他低声呢喃,却忍不住鼻子一酸。
或许是输送的道力微微起了作用,过了一阵,褚良感受到她的手指稍稍动了动,那空洞的眼眸,也微微眨了下。
“阮玉——”
褚良微微一愣,又轻轻的叫了一声。
那阮玉稍稍张开嘴,吃力的蠕动了两下,褚良俯下身子,将耳朵贴了上去,那传来的声音虚弱而又模糊不清,但是落到他的耳中,却犹如钢针扎心一般的刺痛……
作为太和宫的神将,褚良能被委以重任来到九幽,自然不是一个愚笨之人,而阮玉对他的心思,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只是,哪怕他明知道阮玉对他的心思,却只能装傻,故意逃避这些。
或许他明白,他和阮玉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
因为他们两人之间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仇怨。
事实上,在未接触修行之前,褚良原本只是一个农家子弟。
十二岁那年,有两个修士发生了争斗,那争斗造成的余波毁掉了他生活的那个村落,包括他的父母、兄弟、还要那尚在襁褓的妹妹,都死在了这次交手的余波之下,只有他贪玩跑去后山,才逃过了一劫。
见到曾经那熟悉的村落变成了一片废墟,年仅十二岁的他对天发誓,要帮所有亲人讨回一个公道,为此,他像戏文中主角一样,开始他筹谋已久的复仇之路。
只是,想要报仇雪恨,这种东西自然不会太简单,在这个过程中,他遇到了很多超出想象之外的事情,但是无论遇到多大困难,他最后都会像戏文里的主角一样逢凶化吉,最后成功的寻到了真凶。
可惜的是,那害死他家人的凶手,除了那个在争斗中已经死掉的人,剩下的那一个,却是一个很厉害的修行者,在双方之间犹如天堑般的巨大鸿沟下,他想要帮家人报仇,自然是没有太大希望的。
这个时候,那个仇人所在的门派,竟然广开山门大肆收徒了起来,他当时就想到了戏文中那些忍辱负重的故事,当即头脑一热,去尝试着拜入对方的山门,而像他这种莽撞的行径,竟然也成功的进入山门,还拜入了那仇人的门下,成为了对方的亲传弟子。
在对方的言传身教下,他的道法不仅快速入门,而且突飞猛进,很快就成为了门内的中流砥柱。
直到有一天,他自觉道法大成,已经有能力去挑战那个仇人了,所以在那一夜,他做了一番伪装,潜入对方的居所,与对方大打出手了起来。
那一战,是他有生以来最艰难的一战,那怕对方早已经垂老已矣,不复当年的盛况,却依然让他觉得狠吃力,最后,他靠着气血充沛年轻气盛,最终重伤了仇敌,自身也是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逃出了那仇人的居所。
那仇敌遭遇这种变故之后,却并没有声张,只是身子每况愈下,最后气血衰败,死于病榻之上。
在大仇得报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达成目的之后的空虚感,竟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那个时候,他有些浑浑噩噩,终日心神不定,但是仇人之女,却以为他是在为她父亲伤心,反而经常来劝戒他。
直到这个时候,他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那仇人之女似乎对他暗生情愫了。
而双方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显然是横在两者之间巨大鸿沟。
在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他果断的脱离那个门派,加入了太和宫,除了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之外,也是想逃避一些东西。
比如阮玉,比如剑斋!
那血海深仇的之人,自然就是阮玉之父,也是他与燕斟、严誉的师父。
而后,他进入太和宫后,极少与剑斋往来,但每当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在细细的思索回忆之后,他大概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后来,动用太和宫的一些情报来印证,也证实了他的一些猜测,而这种猜测,让他对剑斋,对阮玉之父,更是有些情绪复杂了起来。
事实表明,他并非是戏文里的主角,也不会像那些主角一样逢凶化吉,自然也不会巧合的赶上剑斋的收徒大典,也不会被那仇人看上,更不可能在对方道行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轻易重伤对方,最后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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