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所发生的事情,在逾市传递的极快,当各部落的使节收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发生的临时营地,已经被逾族隔离了起来。
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自然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开始在逾市之中大肆打探。
但反馈过来的一些信息却并不如意,他们甚至连事情争端的始末都尚未搞清楚。
留下一头雾水的人们交头接耳,从临时营地离开的杀生成仁却坐在一张桌上,这里是逾族聚集地内的一座屋子,那位逾族首领将他带到这里后,就跑到隔壁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他自然是有些疑惑的,但多年养成的心性,还不至于让他急不可耐。
坐在哪里等了一会儿,逾族首领去而复返,手上还端着一个木质的托盘。
将托盘放在杀生成仁面前,逾族首领略显期待的看着他,还轻轻地将托盘推了过去︰“尝尝看!”
杀生成仁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看了男子一眼,然后才注意到那托盘里的东西。
这是一盘在部落中极为少见的食物,样式精美,风格独特。
有淋上酱汁的烤肉、搁置在竹筒里的条状食物、被荷叶包裹的白色米粒、盛在器皿内的琥珀色液体、还有一些简单的金属器具。
坐在那里眨了眨眼睛,杀生成仁微微有些好笑,那逾族首领却皱了皱眉,目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怕我下……呃!”
还未等他说完,杀生成仁已经拿起了一件器具,开始尝试这些从未见过的食物了。
修行到了他这种境地,所谓的下毒早已经奈何不了他了,何况,他现在的体魄早已经达到了百毒不侵、金刚不坏的境界!
就这样,他每样食物都吃了一点,尝试过味道之后,并未发现什么问题,随后就放下了工具,静静的看着对方。
这位逾族首领似乎是在试探什么,但可惜的是,这种试探他并不起作用,因为他极少接触这类风格的食物。
见杀生成仁放下了器具,并未使用其它的物品,那男子微微有些失望。
坐在对面沉默了半晌,男子眨了眨眼睛,盯着杀生成仁看︰“你能拆解“麋鹿”,为何不会使用“延迟”族的食物工具?”
“延迟族嘛?”杀生成仁抿了抿嘴,目光同样看着他︰“我只是看过这类东西,在一些纸上。”
“纸上?”男子微微有些惊讶。
看的出来,他是知道“纸”这种东西的,而在大荒诸多部落,杀生成仁从未听过有纸张面世。
“那纸张在那里?”男子的眼睛亮了一起,微微搓了搓手问着︰“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他伸手讨要,但杀生成仁却摇了摇头,只是淡淡的说道︰“东西对我很重要。”
“呃……”男子微微一愣,好久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那东西对我也很重要!”
听他这样说,杀生成仁不为所动,依然淡淡的说着︰“为了它,我可以杀光整个逾族的。”
“呃……我……”男子张了张嘴,却不敢放出这种狠话。
毕竟是逾部的首领,总不能将逾族的生死挂在嘴边,虽然他不认为对方能做到这一切。
“你愿意和我过来,想必也是有一些疑问的。”男子思索了片刻,然后看着他说︰“既然我们都有些问题,何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共同来解决这些问题呢?”
“嗯,有道理。”杀生成仁点了点头,然后率先开口问了句︰“你不是大荒的人吧?”
“你——”男子面色一变,坐在那里盯了杀生成仁许久,才压下心中的悸动,佯装疑惑的问着︰“你这番话是何意?”
见他这番模样,杀生成仁笑了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开诚布公?”
“我……”男子脸色再次变了变,坐在那里良久,有些阴沉不定的沉默了起来。
事实上,他当然不是大荒的人,无论是从生活习性,还是从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他与大荒都显得格格不入。
但从内心上来讲,心里最大的秘密一朝被人叫破,他还是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无关有没有心里准备的问题,而是从一开始,他对杀生成仁就有些疑虑。
起先的时候,他以为杀生成仁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毕竟知晓“麋鹿”的拆解方式,以及“鬼车”的构造,这些复杂的知识,绝不是常人所能知晓的,但来到这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曾经有过一些特殊的经历,若不是逾女的母亲救了他,他未必能活到现在,因此对于陌生人,他总是抱有一定的警惕。
不过,一番试探之后,他发现对方并不清楚那个地方的行为方式,虽然知晓一些“延迟族”的东西,但是“延迟族”的一些宿敌,同样对“延迟族”知之甚多,所以,他并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男子微微有些犹豫,但他终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因此沉默了片刻,就开口问对方︰“你是帝须人吗?”
杀生成仁摇了摇头,却并未解释什么。
那男子盯了他一阵,好久才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口气︰“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在这种鬼地方,又怎么会碰巧遇到帝须人呢。”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在这种原始时代,延迟与帝须的恩怨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并没有听过帝须和延迟……”微微开口说了句,杀生成仁抿了抿嘴︰“不过,无论是“麋鹿”,还是“鬼车”,这些都是从一些画卷里看到的,而留下画卷的人,就是我母亲!”
“哦?”听他这样说着,男子眼睛一亮︰“那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叫“鬼车”的?”
杀生成仁没有解释,而是伸手在琥珀色的酒水里沾了沾,然后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复杂的文字。
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大荒,杀生成仁从未在母亲之外发现过这种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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