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看看这位曾经的盟友,顺带查探下此事与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明圣帝得知夏子矜求见,面上立时露出笑意来,放下手中的奏折,叫小夏子将她带进来。
夏子矜刚进去,就望见一道明黄色身影正站在珠帘后,忙跪下行礼。明圣帝瞧着她面色红润,一头青丝也恢复正常,顿时哈哈大笑,“好好好,子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不枉朕这般看重你。”
虽说明圣帝对这个女儿没多少感情,但夏子矜次次险象环生,无一不说明她命不该绝,是大气运之人,他自然是上心些。
夏子矜自是含笑同他说话,话语间不时带些俏皮,逗的明圣帝哈哈大笑,过了片刻,夏子矜才起身告辞,转而往月静安的寝宫方向而去。明圣帝听闻她要去拜谢月静安的救命之恩,心头一阵畅快,只觉得她孝顺,自是不会阻拦。
月静安正歪在床榻上,由太医给她胳膊上的伤口换药,就见嬷嬷推门进来,说是夏子矜过来了,惊的她一下子坐起来,还以为夏子矜知晓了是她鼓动忆涟给她下毒,找过来算账。但是瞬间,她就反应过来,缓缓的坐回去,此事做的隐蔽,而且忆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就算夏子矜真的怀疑,没有证据,她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正垂首给他包扎伤口的张院首看到她阴冷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忙低下头。夏子矜进来时就闻到一阵血腥味和药膏的味道,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月静安,行了一礼,目光就落到她的胳膊上,眉头一点点皱起来,眼底划过些疑惑来。
月静安抬首就见她眯着眼发呆,轻笑一声,将手臂收回去,笑道:“明珠公主怎么有空到本宫这儿来了?”
“莲妃娘娘,本公主此次来,是来感谢娘娘的救命之恩的。”夏子矜收回心绪,转而看向馨儿,“馨儿,将东西拿过来。”
一直站在她身后充当柱子的馨儿立刻应了一声,从袖子里捧了个黑色搭银扣匣子出来。月静安眸子变了变,当即开口推拒,“明珠公主,此事本宫既然揽下来了,自然是要给你个交代,至于什么救命之恩,却是夸大了。怎么说,你同本宫也曾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本宫帮上一帮也是应该的。”
她说的轻巧,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里头却是腾起一股子怒意,恨不得能将夏子矜的命直接留在自个儿的宫里,省的她回去迷惑夏盛卿,将她好好的儿子迷惑成那般模样。一想到夏盛卿竟然为了夏子矜同自己决裂,她心底就忍不住漫上一丝杀意来。
嬷嬷见她神色不对,忙悄悄碰了她一下,莲妃这才清醒过来,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嬷嬷,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气,捧着茶盏喝了一口。
夏子矜敏锐的察觉到她刚刚情绪的不同,以及她对自己的那丝敌意,虽然转瞬即逝,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她心中疑惑,面上却未表露半分,“娘娘先别急着拒绝,看过再说。”
馨儿这才将匣子打开放到桌面上,嬷嬷抬眼看去,怔了半晌才道:“这是……”
“百年人参。”夏子矜接口,“莲妃娘娘因为我才受伤,送别的东西只怕娘娘看不上。本公主上次去药店恰好望见这株人参,就给买回来了,正好娘娘用的上,本公主就给送来了,娘娘可千万不要拒绝,若不然,本公主心里就真是过意不去了。”
月静安见她说明来意,面上含着笑,似是真心感谢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被迫拿药的窘迫,恨的一口银牙都差点儿咬碎。她深吸一口气,唇角勉强扯起一抹笑容来,“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同你客气了,嬷嬷,收下吧。”
夏子矜这才抿着唇笑起来,不再停留,起身告辞,带着馨儿离开。
刚出宫门,夏子矜的脸庞就沉了下来,馨儿看着她面色难看,禁不住开口询问:“公主,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夏子矜眼前浮现莲妃胳膊上的伤口,眸光一暗,随后摇了摇头,“无事,但愿是本公主多想了。”方才虽然只看到一眼,可她总觉得莲妃的伤口似是有些问题,那刀伤,似乎只自己划上去的。
回到府中,夏子矜就挥手叫馨儿下去。等着她推出去之后,夏子矜才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匕首来,对准桌角划了一刀,看着上边的刀痕,眉头一点点拢起来。她咬了咬牙,就准备在自己手上划上一刀,就在此时,门突然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