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被她训斥了,倒是一心护着她,只是脑子似乎不好了起来。
第一次,夏子衿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过于伶俐了,怎么就将个好端端的丫鬟教育成了个只知道不分形势护着主子的傻丫头。
“馨儿,本公主没事,你先退下吧。”夏子衿揉了揉脑袋,安抚性的拍了拍对于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温情被打破而产生不满的自家夫君的手背。
馨儿点了点头,复又想起什么,“公主,小厨房做了枣糕,奴婢拿了点来,公主可要尝尝?”
夏子衿见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目光落到她嘴角沾着的糕点渣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要的,你且放这儿吧。”
馨儿当即乐颠颠的进来,将碟子放下,这才轻手轻脚的出去。夏盛卿一张脸已经黑成锅底,很是不满的开口,“子衿,你也太惯着她了。”
夏子衿轻笑一声,“盛卿,我的头皮还痛呢。”她话语软软的,像是夏日里做好的果子冻,一下子就沁进夏盛卿的心底。
夏盛卿满心的郁气立刻烟消云散,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头皮上轻轻按着,“这儿还痛吗?”
这厢两个人感情正好,另一边柳念厦却是烦躁不安,撕了一条又一条的绢帕,暗骂那杀手阁实在是没用,来了那么多人,连个女人都除不掉。若不是夏天勤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来,她也不至于铤而走险。
柳念厦禁不住更加烦躁,她那日将夏天勤约出来,原本是想求他救救自己的,但是,夏天勤满嘴的敷衍,和她第一次去找他没有区别,她不得已才用了药。
说到底,她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交给他,容貌不比他宠幸的那个侍女差,为何不能娶她?柳念厦捏紧帕子,只要入了太子府,明圣帝再怎么样,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杀她。
虽说她用了这法子有得罪夏天勤的嫌疑,但只要她入府之后小心讨好,她就不信,凭着自己的姿容,没有办法夺的夏天勤的心。只是过了这么久,都不见夏天勤去明圣帝面前求娶她,她这心,实在是惶惶不安。
烦躁之余,她当即站起身,写了一封信,将站在外面守着的丫鬟喊进来。先前她偷跑出府,在半道上被真文真武劫回来,她就晓得,画眉喜鹊这两个丫鬟中,定然有人背叛了她。她二人到底是驸马府的丫鬟,她用着不放心,就趁着那一日找夏天勤要了这丫鬟。
房门随着她的话音被人推开,一道身着青色小袄的身影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柳念厦的目光落到她腰间的软剑上,敛了脾气,客客气气的道:“将这封信送去给太子殿下。”
夏天勤久不行动,她这些日子生怕被明圣帝逮到借口处死,一直待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快憋出病来了。好在这些日子明圣帝并没有在召她进宫,先前那些说明圣帝要处置她的话也没有了。
柳念厦这些暗自庆幸,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明圣帝故意为之。若是明圣帝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处置她,就是迎合了那些话,底下的百姓不知道实情,看到的只会是明圣帝恩将仇报,如此一来,失了民心反倒不美。
至于处置她,自然是要处置的,只是要找个好时机。
莲妃得知柳念厦去找了夏天勤时,搅着碗里的百合红枣粥,嗤笑一声,“原还以为是个乖巧柔顺的,没想到还有些脾气。她要去便去吧。他们闹得越狠才好。她一味盯着夏天勤,就不会来寻本宫了,也省的本宫亲自动手。”
只有夏天勤那个废物会相信柳念厦说将所有事情安排给自己的忠仆知道,柳念厦孑然一身来的京城,哪儿来的忠仆。月静安喝了口粥,想到夏盛卿先前的莽撞举动,就觉得一阵头疼。
“嬷嬷,去,给皇后宫门塞些人,可别叫皇后娘娘寂寞了。”月静安将瓷碗搁在桌面上,唇角掀起诡谲的笑来,明圣帝此前中毒已久,此次爆发,已经伤了根本,加上他年岁已大,就算解了毒,也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未必就没有好处,皇后前些日子可是跋扈的很,趁着这个时机,未必不能扳倒她。
毒害皇帝,就算她是皇后,也不见得能逃脱。月静安冷笑连连,捻着帕子细细擦去嘴角细渍。
皇后被禁足,完全不知道自己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人惦记着她。
明圣帝本就年近古稀,生怕自己死了,这次的事情查了许久也没有结果,望着跪在他跟前的御林军统领,气的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御林军统领自知失职,不敢躲避,硬生生的受了这一下,脑袋上立刻破了个窟窿,鲜血从里边不住的往外冒。不过片刻,他眼前就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