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栎浑身的气焰顿时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面上青紫交加,到底是屈服在她的权贵下,咬着牙,满脸羞愤,好似被夏子衿强暴了一样的点头。
夏子衿立刻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也不必那般悲伤,只要你坐上沈家家主的位置,日后大把的荣耀还等着你在。”
对于她的安慰,沈栎充耳不闻,满脸悲伤的坐在原地。黄尘烟过来时,瞧见的就是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心头一颤,连忙上前,“沈栎,你怎么了?”
经历了一场磨难,她同沈栎之间的关系反倒进了些,沈栎明显察觉到她话语里的担忧,立时抬起头来,又担心自己恢复原样,黄尘烟就再度不搭理她,极力维持着面上的痛苦表情,“我……我心里难受,爹他……”
为了让表演真实,他还特意眨了眨眼睛,眼眶就跟着红起来。黄尘烟只以为他是被沈父伤透了心,不觉叹了口气,柔声安慰起来。夏子衿回眸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
原本夏子衿还以为沈父会撑个两三天才没骨气的同意自己的提议,没想到,她刚刚同沈栎谈妥了事情,真武就过来禀告,说是沈家家主妥协了。
对于他这么快就软了骨头毫无尊严的行为,夏子衿自然是极其欢迎的,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他不少的时间。
既然沈家家主想通了,她倒是可以去见一见他。夏子衿推开屋门,一眼就瞧见瘫坐在床榻上,头发凌乱,发丝遮住自己半边脸的沈家家主。
夏子衿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他自己开口,“你当真是公主?”
“本公主自然是,只不过你是不是皇上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本公主听说,你已经想通了?”夏子衿气的笑起来,真不知道那些一心要保沈家家主的族老得知他们捧的人半点儿骨气都没有,还会不会继续捧他坐沈家家主。
沈家家主原本心存侥幸,此刻听着她嘲讽自己,一阵阵苦涩顺着舌尖蔓延进喉咙里,缓缓抬起头,起身下床,冲着夏子衿跪下,“草民见过公主。”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被人打过,此刻被夏子衿的护卫教训还是第一次。联想到黄尘烟的身份,沈家家主就算是不承认,也得承认夏子衿的身份了。
公主不比大臣之女,绝不是他可以羞辱的对象。沈家家主虽然糊涂,但是还没有到不要命的地步。
见他终于清醒过来,夏子衿顿觉浑身舒畅,当即叫他站起身,手指在袖子上拂过,“沈家主,不,本公主与沈栎是朋友,按道理,该唤您一声伯父,您既然想通了,本公主就不多了,至于族里,还要伯父费心了。”
沈家记住木木的点头,心头屈辱万分,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见此,夏子衿才满意的离开。
与此同时,嬷嬷也到了太子府,夏天勤收了信,拆开来看了眼,唇角就勾起冷笑。青赫渊人过来时就看到桌子上的信件,眼神下意识的瞟过去,夏天勤立刻将信件烧掉。
青赫渊人悚然一惊,连忙收回自个儿的视线,恭恭敬敬的行礼,“小道人见过太子殿下。”
夏天勤一颗心“砰砰砰”直跳,脑子里全想着刚刚那个计策,却是没听见他的话,青赫渊人一连喊了几声,夏天勤才回过神来,“太子殿下在想些什么,竟然这样入神?”
青赫渊人意有所指,想到之前那被他烧掉的纸条,眼底掠过一抹深意。
夏天勤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试探,微微一笑,将话题带过去,“无事,道长,本太子问你,如今本太子该当如何?”
这些日子,他但凡前去求见明圣帝,都是被小夏子拦在外面,说是明圣帝身子不好,暂且没法子接见他。可转头,夏启轩就进宫去了。
如此大的差别,足以说明明圣帝对他的信任一点点抽离。更甚至,由于明圣帝患病期间,他从未去殿前求见,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明圣帝不待见他,记恨他也是可能的。
一想到这一点,夏天勤就禁不住惶恐起来。青赫渊人自是知道他在恼些什么,他来时就已经想好了法子,听完他的话,就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黑色四方描金填漆的匣子来。
夏天勤好奇的看着他,就见他将手搭在圆形金边扣子上,随即将盒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