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划过一阵阵暖流。
等着缓过气来,月静安才叫人去宫外喊夏天勤进宫。嬷嬷满眼疑惑的站在她身后,替她捏着肩膀,“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嬷嬷,本宫刚刚得到消息,夏天勤那个蠢货去探望夏启轩了。”月静安一想到他做的糊涂事,就恨不得刨开他的脑子,问一问他是不是为了一时之气惹来明圣帝怀疑都没有关系。
夏天勤回府之后就望见管家快步走来,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他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等着管家过来,“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管家看向青赫渊人,青赫渊人立刻识趣的退下,拐弯时恰好望见夏天勤向接待客人的偏院走去。青赫渊人犹豫了会儿,就决定跟上去。
紧跟着,他就看见了坐在亭子中央,身着浅绿色比甲宫装的女子,因着离着远,青赫渊人无法听清楚宫女说的话,只见宫女福了福身子,嘴巴快速动了动,夏天勤面上就浮现出犹豫的神情,跟着就叫人送宫女出府,自己待在原地,手指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好大一会儿,青赫渊人的腿都蹲麻了,才见夏天勤站起身,吩咐身边的小厮备马,快速往府门口走去。青赫渊人瞧着他紧皱着眉头明显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不由更加好奇,仔细推理了下他进宫可能找的人,最后定格在月静安身上。
青赫渊人顿觉麻烦,纠结片刻,还是想法子通知夏盛卿出府同他见一面。夏盛卿接到他的消息时颇为诧异,当即披上袄子,往他交代的地点赶过去。
刚一见面,青赫渊人就对着他行了个主仆之礼,夏盛卿忙虚扶着他站起。二人在石凳上坐下,青赫渊人才将自己刚刚看到的事情如实禀告给他,顺带说了下自己的猜想。
而夏盛卿在听到夏天勤往宫里去去了,当即就反应过来,夏天勤这是去见月静安,一想到此事的事情也有可能掺杂着月静安的手笔,他就忍不住胸口一滞,委实不知道该用哪一种方式告知夏子衿。
青赫渊人见他一直不说话,知晓他与月静安关系,跟着沉默下来。好大一会儿,夏盛卿才揉着脑袋清醒过来,冲着他告辞,踩着脚蹬上了马车,急匆匆的回去。
夏天勤进宫之后,特意避开大路,从小路往月静安的宫殿去。这样敏感的时刻,无论做什么,都可能引来明圣帝的怀疑,容不得他不小心。
好不容易到了月静安的宫殿门口,在外头守着的宫婢连忙进去禀告。月静安正靠在贵妃椅上假寐,得知他过来,当即睁开眼睛,接过嬷嬷准备好的湿毛巾擦了擦脸,这才叫他进来。
夏天勤状告夏启轩的事情,先前一星半点儿的风声都没有透露给月静安,此刻月静安突然宣他进宫,明显是有事情叮嘱,且,夏天勤抬起眼眸瞥了眼月静安的神情,一颗心立时提到嗓子眼里。
以往见到月静安都是笑呵呵的,就算是耍心机都是笑脸相迎,像今日这样连自个儿的情绪都控制不好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夏天勤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月静安吩咐嬷嬷搬来小圆扎让他坐着,见他面上惴惴不安,月静安暗自叹了口去,端起茶盏凑到唇边喝了一口,“蠢货!”
夏天勤被她这么没头没脑的骂了一句,现实一愣,随后竖起食指指了指自己,确定月静安说的的确是他之后,神情跟着沉下来。他虽然对没有将此事提亲告知月静安感到些许愧疚,但这不代表月静安就可以肆意辱骂他。
再如何,他也是大莱的太子,是储君。更何况,二人只是合作关系,月静安本就没没有资格教训他,夏天勤想到这儿,垂在袖子里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尖锐的指甲直接插进掌心,“娘娘未免过分了些。”
月静安见他反驳自己,半点儿都不畏惧,直接对上他的眼眸,嗤笑一声,“过分,原本你用计策将夏启轩送入牢中便罢了,没想到你还偏要去看他一次,夏天勤,你当真以为皇上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明圣帝本就多疑,打大皇子死了之后,朝中能和夏天勤抗衡的就只有夏启轩,若不然,明圣帝也不会在夏启轩从封地回来后一直不提让他回去的话。原本能够趁着这次的机会逼明圣帝处置夏启轩,但偏偏夏天勤要去牢中羞辱他,若是接下来夏启轩出了什么事情,必然会怪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