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通报,奴才该打!”
明圣帝瞧着他这副样子,到底是伺候了他多少年的老人,不由揉了揉自个儿的眉心,“行了,你且起来吧,快去将太子请进来。”
大太监这才站起来,脚步虚浮的往外走,就看到夏天勤还站在原地,眉毛上都结了一层霜,旁边的小厮冻的牙齿打颤,双臂抱在一起,他忙上前去,喊了两声,不见一点儿反应,用手戳了戳,就见夏天勤往后倒去,大惊失色,忙叫侍卫上前扶着他进去 自个一扭身进了御书房,将夏天勤被冻僵的事情告诉夏重。
明圣帝自是没料到这一点,见侍卫抬着冻僵的夏天勤进来,脸都黑了,忙叫人去请太医,抬手就给了大太监一个耳光,大太监不敢动,生受了这一耳光,半边脸都忠起来。
瞧着明圣帝这般暴怒,一众侍卫都是胆战心惊,低下头不敢说话。明圣帝的目光随之落到那个同样冻僵的小厮身上,语气里就带了冷意,“蠢笨的奴才,连自个儿的主子冻着了都不知道,来人,将他拉下去斩了。”
这小厮就这么在毫不知情中断了性命。
御书房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宫里的人,夏子衿一早就收到宫里的传信,扶着梅花枝的手指簇一用力,就这下一枝梅花来,凑到鼻尖嗅着,“太子还真是好魄力,也不怕将自己冻死在外面,我那父皇对这儿子看的可是重的很,太子如此一来,倒是要叫父皇心软了。”
至于他先前特意跑去牢中冲着夏启轩耀武扬威的事情自然也就算了。
站在她旁边的荣遇听着她这样说,心中微凉,却没有多开口,她被刺杀一事,实际上已经调查的有些眉目,目标隐隐指向夏天勤,却在这时候被明圣帝给掐断,只处置了那几个刺客嘴里供出来的所谓主事,两厢对比之下,她自然忍不住心寒。
更别说,明圣帝可不止一次对她起杀意,这就是再热的心也被这接二连三的冷淡给刺伤了,最后凉成冰。
他刚准备说话,就见真文急匆匆的跑来,他不由怔了下,就听到夏子衿送客的声音,“世子,本公主还有些事要做,就不便多留了。”
瞧着她嗓音骤然变冷,荣遇倒不介怀,怕是被明圣帝这行为给伤心了,因而对人都冷淡起来。当下他就点头,面上不见半点尴尬,“本世子恰好也有些事没处理完,就先走了。”
真文这才将打探到的消息告知她,“公主,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夏天勤之所以会刺杀您,的确是受了莲妃的诱导。”
夏子衿唇角就勾起一丝莞尔轻笑来,尖利的指甲拂上刚刚摘下来的梅枝,毫不留情的将上面的尚未盛开的花骨朵儿扯下,在指间捏碎,然后连同手里的树枝一起撒在地上,“真文,本公主叫你办的事情现在可以去做了。”
真文一抬首,就撞进她眼底冰冷至极的寒意,幽幽的闪着冷光,不觉心神一颤,就收回视线,沉声应下,转身离去。夏子衿望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漆黑的深沉的眼眸就闪出决绝的杀意。
原本夏子衿还想看在月静安同夏盛卿暗中藏着的不知名的关系份上不与她计较。可月静安数次对她出手,现在更是直接要取她的性命,她若是再不反击,真叫对方觉着她是孱弱可欺的小白兔了。
站在旁边的馨儿看着她瘦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来的寒意,不自觉的就觉得安心。她是从宫里出来的,一路跟着夏子衿,走了这么久,眼界再不似之前那般狭隘。
这京城宫里宫外,最要不得的就是心慈手软,这是她才进宫时,管事的嬷嬷教导她的,到了现在,馨儿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瞧着雪越下越大,馨儿抢先一步打开骨伞遮在夏子衿头上,陪着她一路往主院去,在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来。
刚回了屋子没多久,夏盛卿就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雪水,上衣都湿透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漏水,夏子衿忙放下手里的杯子,拿了毛巾走到他跟前,嘱咐馨儿将他的外套拿去烤干,替他擦着头脸上的水迹,“怎么也不派人通知府上去送把伞,淋成这样,若是着凉可怎么好。”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是笑了起来,这话可不就是夏盛卿之前说她的,夏子衿白了他一眼,手里的毛巾塞到他自己手上,转身去柜子里给他找亵衣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