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仇人的女儿与自己同床共枕。夏子衿深吸一口气,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脸,轻轻的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盛卿,没事的,以后,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夏盛卿眼睛眨了眨,就忍不住落泪,双臂颤抖着回应她,“子衿……”
外边守着的馨儿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不由探头看了眼,就见真文嬉皮笑脸的探头看着自己,脸颊一红,迅速扭过头。
良久,夏子衿才从他怀里抬起头,赌气似的嘟起嘴巴,“我虽然原谅你了,但是盛卿,你此前隐瞒我的事情,可得好好接受处罚。”
夏盛卿看着她变脸,心底就是一凉,听到她的话立时笑起来,重新搂着她,“好。”
夏子衿窝在他怀里半晌,突然响起什么,推开他,脸上羞红一片,眼睛止不住的向他两腿间看过去,“你这个……”
夏盛卿有意逗她,装作不懂的样子,夏子衿脸上犹如熟透的螃蟹,红到耳根。夏盛卿看着她这样子,笑眯眯的道:“假的。”
夏子衿舒了口气,抬首就看见夏盛卿眼底的调侃。夏子衿瞬间将脑袋埋下去。
这边两个人心结尽解,月静安全然不知道。
夏子衿在得知此事之后,特意进宫,告知青莲计划暂且取消。不管月静安之前对她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凭着她是夏盛卿的生母这件事情,她就没法也不能够下杀手。
青莲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在考虑一番还是听从了她的话。
而另一边,夏盛卿则是通过暗道去见了月静安。月静安正趴在床榻上,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扭过头,就看到夏盛卿脸带歉疚的站在一旁,嘴巴张了张,“你过来。”
夏盛卿走到她跟前,月静安喘了口气,“扶本宫起来。”
月静安靠着床梁,突然抬手甩了他一耳光,夏盛卿愕然,愣愣的看着她,眼底泛起屈辱的光芒。月静安深吸一口气,“混账东西,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夏盛卿松开紧握的手掌,“母妃,事情变成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一意孤行。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一意孤行?”月静安差点咳出一口血来,“夏盛卿,你莫不是真以为你自己姓夏不成?夏子衿这个小蹄子,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将你迷的神魂颠倒,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谋害?”
夏盛卿豁然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母妃的意思,是我谋害您吗?”
月静安知道自己话说的重了,只是要叫她矢口否认自己的话同样是不可能的。当下,她就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夏盛卿握紧拳头站在她对面,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来,“母妃,我原以为子衿会怪我,没想到您与我相处这二十年,还比不上我与子衿这几年。”
“你什么意思?”月静安隐约觉得不好,豁然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厉声质问。
“母妃,子衿已经全部知道了。”夏盛卿直视着她,缓缓吐出这句话。
月静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忽然暴怒起来,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对着他砸了过去,可惜她之前伤了身子,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茶盏在他脚边碎开,月静安几乎是嘶吼出声,“你是不是疯了?”
这事她千辛万苦瞒着,好不容易让夏盛卿活下来,结果他自己对杀父仇人的女儿全都招了。月静安一想到夏子衿将这件事情禀告明圣帝的后果,浑身就一阵颤栗。
一旁的嬷嬷一直没有插嘴,听到他这样的话,也是扭过头,一脸责怪的看着他,“殿下,你如此做,将娘娘置于何地?”
夏盛卿回过头,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将目光落到月静安身上,坚定的道:“子衿不会对外说的,更不会告诉旁人?”
“不会告诉旁人?”月静安满是嘲讽,一双眼睛血红,“本宫看你是被她迷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敢告诉她。嬷嬷,你去叫坤沙过来,夏子衿,不能留!”
月静安头一次在夏盛卿面前露出对夏子衿强烈的杀意,夏盛卿浑身一震,当即厉喝出声,“我看谁敢!”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经站在准备传信的嬷嬷身前,袖子里的短刃搭在她脖颈上,“嬷嬷,你老了,母妃也老了,你们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