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若是他肯争一争,未必没有机会。最重要的事实是,他的母妃只是个宫婢,地位卑贱,一次明圣帝喝醉了酒,随手拉了身边伺候的宫女,这才有了他。现今,他的生母也只是个小小的美人,若是捧他登上皇位,他必然做不出卸磨杀驴的事情来,七皇子可没有过河拆桥的本事。
夏盛卿见她一脸的期盼,眸光黯淡了一下,才轻轻摇头,“七皇子对皇位并没有心思。”
夏子衿愣住,原本在她的设想中,七皇子知道她有意助他争夺太子之位必然会欣喜若狂,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夏子衿忍不住笑起来,半晌才捂着肚子停下来,面上带着笑意,“既然如此,盛卿,日后只怕我们的日子要腥风血雨了。”
夏盛卿跟着笑起来,屈起手指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子衿,这条路上,为夫会一直陪着你。”
夏子衿点头,缓缓吐出胸口的浊气,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蒙上一层碎冰。她放下汤婆子,端起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淌进胃里,夏子衿复抬起头来,清秀的面容裹在水雾中看不真切。
夏盛卿看着她这样子,微微翘起唇角,掩去眸子里最后一丝担忧。既然夏子衿决意在争夺权力这条路上走到底,他又有何惧?
夺嫡之争,依着她的才智,应当是没问题的。
黄尘烟是在第二天下午来的,瞧着夏子衿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子衿,你这脸色也太差了些,若是再这般下去,我真担心你有一日会这么昏过去。”
夏子衿捻起糕点咬了一口,斜了她一眼,“你有空关心本公主,不若关心关心自己的终生大事,本公主听说,沈栎去精武候府提亲了。”
瞧着她满脸揶揄,黄尘烟一张脸羞的通红,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扭扭捏捏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点儿武将的引子都看不出来。
“看来,本公主猜的不错了。拿来吧。”夏子衿大大咧咧的伸出手来。
“什么?”黄尘烟疑惑的抬头,满脸不解。
夏子衿挑眉,“请柬啊!本公主可是已经听沈栎说了,精武候已经同意了,似乎,连嫁妆都已经收了。”
沈栎是入赘,带过来的东西便是嫁妆了,一想到沈栎一脸傻气的告诉自己他将整个沈家都当做嫁妆,让的精武候同意他入赘,夏子衿就是一阵头疼,就差没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子衿。”黄尘烟“蹭”的一下站起来,脸颊烫的好似被开水滚过一样,忿忿的跺脚,“哪有这般快,我……到时确定了日子,我再来请你便是了。”
她臊的满脸通红,低头就瞥见夏子衿眼底一闪而过的调侃,不由捂住脸。她是羞的不行,偏偏有人半点儿也不了解她的心思,得知她来了驸马府,沈栎屁颠屁颠的过来,不顾她羞愤难当的心情,笑嘻嘻的喊了一句,“娘子。”
夏子衿嘴巴里的茶水尚未喝下去,一下子喷了出来,怔怔的看着他,在心底暗暗为他的厚脸皮鼓掌。瞧黄尘烟这样子,明显是动心了,沈栎追了她这般久,总算是如愿以偿。
当天傍晚,夏子衿趁着最后一丝日光,坐上马车,一路往皇长孙府而去。夏启轩早就在等着她,见她在暗卫的带领下推门进来,当即抬起头来,“皇姑姑。”
夏子衿见他比自己还大一些,却要这般喊自己,顿觉浑身不自在,“夏启轩,本公主这次来,是有一事相问。”
“何事?”夏启轩想到自己刚刚给明圣帝送过画,夏子衿就来了,心头忍不住打鼓,不免有些心虚,但是片刻后,他就反应过来,左右他与夏子衿只是合作关系,他现在被软禁府中,就是夏子衿,也没有法子救他,难不成还不允许他自救不成。
夏子衿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羽颤了两下,“若是本公主有法子叫你走出这个府邸,你当如何?”
“你当真有办法?”夏启轩身子微微前倾,手指抓着桌角,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夏子衿肯定的点头,“办法自然是有的,可惜你这些日子醉生梦死,就算是从这地儿出去了,怕也完全记不得自己曾经的决心了。若是如此,殿下还是在这儿待着安全些。”
夏盛卿当即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