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进来时就看到停在窗栏上梳理自个儿羽毛的鸽子,这鸽子是夏子衿与江南地区的婢子联系的物件儿,这鸽子现在过来,就是带了江南那边的消息过来。
也就是说,带了青莲的消息回来,想到月静安身上的蛊虫,他眼眸一亮,紧跟着望见夏子衿这副脸色,那股子狂喜就降了下去,舔了舔唇瓣,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子衿,你怎么了?”
夏子衿这才从神游中苏醒过来,略带歉意的看了夏盛卿一眼,倘若青莲体内没有所谓的母蛊,就说明,母蛊定然在旁人身上。
青莲当初定是故意胡说,好牵制住她二人,以便她忍不住出手救她。
她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实话,定然是铁了心要取月静安的性命,若是想从她嘴巴里逼问出母蛊的下落,只怕难如登天。
纵使如此,夏子衿还是想试一试,特意入宫请明圣帝批准她与夏盛卿前往江南游历,明圣帝这几日早就习惯了她在自个儿身边一起看奏折,此刻听着她说要走,霎时抬起头来,帝眸头一次露出威严的神情,在看到夏子衿倔强的目光后,终究点头同意。
夏子衿撩起裙袄,跟着跪在地上,拜谢他后,才起身往宫外走。
既然明圣帝已经同意,第二日,夏子衿就吩咐车夫准备马车,备好一路上的盘缠和银两,出发前往江南,夏盛卿自是与她一起。
至于这京城里,有黄尘烟的帮衬,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因而,夏子衿倒不是很担忧。
青莲并不知晓自己昏睡过后,被外人偷偷把了脉,更不晓得,夏子衿此刻正前往过来的路上。
婢女见她对镜梳妆,不由看直了眼睛,还是青莲笑着转头望着她,“怎么这样瞧着我,难不成是我脸上有花儿不成?”
她来江南这些日子,反倒是她这辈子最为舒心的日子,远离纷争,实在是舒适的紧。
可惜这日子在某个清晨,她看到自府门口走进来的夏子衿和夏盛卿二人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尤其是面对夏子衿散发出来的压迫感,青莲更不敢与之对视,低着头,冷汗直流。
她刚刚用余光撇了眼,都看到夏子衿明显不悦的神情,慌忙低下头,若非她没有猜测,恐怕她那点儿伎俩,已经被猜出来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青莲颤抖的身子反而停顿下来,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等着夏子衿开口。
然而夏子衿似是没有看见她一样,径直对着最近的客房走去。青莲只能招呼管家等人过来,站在外边,等着她发话。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里边才传来夏子衿慵懒的声音,像是先前忘记了外头还有人守着,这会儿突然记起来了一样。
青莲早就冻的手脚冰凉,不住的哈气,此刻听见声音,连忙对着其身后跟着的管家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在外边等着,稳住自己的情绪,抬脚走进去。
屋子里虽是没有人居住,但是时常有婢子打扫,倒是干干净净的。青莲踩着步伐,低眉顺眼的走到她二人跟前行礼,“民女见过公主。”
见她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夏子衿的视线才从她身上收起,喝了口热茶,慢悠悠的叫她起来。
她这副态度,摆明了给青莲一个下马威,青莲看的出来,却不敢做声,两条腿略微有些酸软。夏子衿看着她衣服好似支撑不住的样子,一下子将茶杯掼到桌面上,“青莲,你真是好深的心机,是本公主先前小瞧你了,说,那母蛊到底在什么地方!”
先前她就觉得奇怪,青莲连削骨换皮这样的痛楚都能接受,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哥哥报仇,现在只要她自尽,月静安就会死,她就能够得偿所愿,按理说,她应该想着法子寻死才是。
但没想到,从一开始,青莲就欺骗了她,这母蛊竟是不在她体内,那她就算是死了也没用,还不如看着月静安离开这个人世!
青莲想到这儿,琉璃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见她压根就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夏子衿连说三声好,当即就叫婢女压着她下去,重责二十大板。青莲这样的人,明显是不怕严刑酷法的,但这只是个开始。
只有动摇了她的心神,才能趁着她心神松懈的时候,让她放弃报仇的念头,趁机套出母盅所在,或是从他话语中推断母蛊到底在什么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