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她都要亲自前去城墙,看看夏天勤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就算夏盛卿和荣遇受伤,无法带兵,可宜城还有这么多将士,论兵力,同样不遑多让,他在这雨天前来攻城,难度反倒加大,她倒要看看,夏天勤有什么倚仗。
夏子衿尖锐的指甲在暖壶上划出一道痕迹,用力过猛,只听“啪”的一声,小拇指的指甲随之断裂开,痛的她龇牙咧嘴,但很快,她的表情就收归平静。
夏盛卿自然看到她指甲崩裂的一幕,刚准备抓过来仔细看看,就见她豁然转身,抬起头来,鼻梁差点撞到他的唇瓣,“盛卿,你在屋子里好好养伤,就不要过去了。”
“不成,子衿,战场上刀枪无眼,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人前去。”夏盛卿一口否决,手掌顺势揽在她的腰间,大有她不同意,他就不放手的意思。
夏子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缄默良久,突然深吸一口气,“也好,若是让你一个人在这待着,恐怕你怎么都不会同意的,反倒还让你担心。既然这样,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夏盛卿见她松口,立时松手,又似是担心她反悔似的,紧紧牵着她。夏子衿突然双手环住他,踮起脚,唇瓣贴到他的唇上,突如其来的吻让的夏盛卿一愣,继而就闭上眼睛。
一直挂在房梁上的真文早就看到夏子衿的手势,趁着这个机会,悄无声息的接近夏盛卿,抬起手就要对着他的脖颈劈过去。然而,长久以来的危机反射让的夏盛卿瞬间就反应过来,瞬间回手就是一掌,真文一下子被拍中胸口,直接撞到桌子上。
“盛卿……”夏子衿眼底精光一闪,声音柔软的喊他一声,夏盛卿下意识的回头,就见她袖子一扫,一阵香味就对着他迎面扑来,他面色霎时变了,刚准备屏息,就软到在地上。
在暗处隐藏的影一见此,连忙上前,一下子接住夏盛卿,目光凶狠的望向夏子衿,“你对主子做了什么?”
浓烈的杀气直接撞到夏子衿身上,夏子衿禁不住倒退一步,面色发白,强行稳住身子,冷笑,“影一,你只是他的暗卫,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质问本公主?本公主是他的夫人,自然不会害他。他这样的身子难不成还要跟着一起上战场不成?只是一点子迷药,盛卿这些日子也乏了,你且扶他到床榻上休息吧。”
影一没料到她言辞这般犀利,顿时变了脸色,呐呐说不出话来。
夏子衿冷哼一声,目光在他身上包扎好的地方扫了几眼,若非他为了保护夏盛卿同样受了重伤,就凭他这不恭敬的态度,自己就能治他的罪。
“只此一次。”夏子衿淡淡的警告他一声,带着真文出门。这点迷药还是她之前看魏莹使毒,心里头好奇找她借来的,没想到会先对夏盛卿用上了。
馨儿端着参汤回来时就不见夏子衿的身影,唯独看到夏盛卿在床榻上躺着,不由皱眉,就听见一道凉凉的声音,“别找了,你主子去前方查看战况去了。”
“哐当”一声,馨儿手中的盘子就摔到地上,被他这鬼魅般的声音骇了一跳,更让她心惊胆战的是他后半句话。馨儿咬了咬牙,提着裙摆就追了出去。
影一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暗自皱眉,视线落到夏盛卿身上,见他没有被馨儿闹出来的动静惊醒,重新闭上眼睛,靠在房梁上。馨儿追出府门口都没见夏子衿的马车,立时晓的她一定是早就出发了,颓然的停下脚步,连衣裳被雨水浸湿了都感觉不到,垂头丧气的回了自个儿的屋子,心里头担忧的不行,忍不住双手合十,不住的念阿弥佛陀。
夏子衿靠在车厢里,单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口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叫她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
很快马车就到了将士扎营的地方,见到是夏子衿一个人过来,守城的将军立时变了脸色,但还是强压着心头的不安,上前给夏子衿行礼,“末将见过公主。”
“将军不必客气。”夏子衿连忙抬手扶起他,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下意识的问出声,“将军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本公主说?”
“这……”将军迟疑了片刻,冲着她一抱拳,刚准备开口,就见一道道箭矢对着城里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