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就是要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夏子衿,若这消息是真的,对于夏盛卿来说,就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只要夏子衿倒台,年幼的十皇子算什么,这大莱的皇位还是他的。夏启轩眼底划过狠厉,对于夏子衿立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为皇帝,心里头很是不忿。
尤其是,她针对自己的原因,竟是为了个低贱的婢女。夏启轩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皇姑姑,此前袭击侄儿府上的那些刺客已经查到一些端倪,似是前朝余孽。”
夏子衿心口一颤,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诧异的看着他,失声道:“你说什么?”
她面上的诧异取悦了夏启轩,略带挑衅的看了眼夏盛卿。夏盛卿拧着眉,做出不解的神情来,“长孙殿下这样说,可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前朝余孽,可不是小事!”
夏盛卿意味深长的开口,垂在袖子里的手掌缓缓收紧。这神情落到夏启轩眼里就是他做贼心虚,更加振奋起来。夏启轩转而望向夏子衿,“皇姑姑,侄儿有些话要单独与姑姑说,不知……”
言下之意就是让夏盛卿先离开。夏子衿不满的皱眉,搁下茶盏,见他神情坚毅,表情凝重,好似自己不答应,下一秒大莱就要亡国似的,夏子衿犹豫片刻,还是转头揉着眉心,略带歉意的望着夏盛卿,“盛卿,我在这儿没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见她当真听信了夏启轩的话赶自己离开,夏盛卿当即黑了脸,恶狠狠的瞪了,夏启轩一眼,转身就走,半点不拖泥带水,手指却是悄悄打了个手势,暗处的影一和真文手掌都是按在剑柄上,身子绷成一条直线,一触即发。
“说吧,到底怎么会是?弄的这样神秘兮兮的。”因为夏盛卿的离开,夏子衿的心情很明显的烦躁起来,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不耐烦起来。
夏启轩被她怼了一下,面色微微一僵,继而浮现出羡慕且痛心的表情来,“皇姑姑与九千岁感情这样好,实在是羡煞旁人,只可惜,九千岁并非是良人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纵然晓的他怕是查到了夏盛卿身上,但是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夏子衿护犊心切,想都不想就张嘴骂回去,“九千岁是先帝亲封,更是允他为摄政王,你这话,是在质疑先帝的眼光吗?”
左右她现在是夏启轩的长辈,权势也比他大,这还是在公主府,她骂就骂了,怕什么。难不成夏启轩还敢还口不成?夏子衿如今看到她,就想起小葵的死因,这般与他说话,已经算是客气。
但这话落到夏启轩耳朵里,就带了十足的威胁和讥诮。他恨的磨牙,却也知道夏子衿说的是事实。不知道夏盛卿那个阉人用了什么手段蒙骗了明圣帝,竟然让他临死前留下圣旨封他为摄政王,如今奏折大多过他的手,实在是气人。
夏启轩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神情变幻,好半晌,才勉强抬起笑脸来,“并非侄儿胡说,而是侄儿查到,那些前朝余孽私底下似是与千岁爷有联系,这一点不得不防。”
“满口胡言!”在他这些话说完之后,夏子衿就冷冷的盯着他,屋子里一时寂静下来,他等的心情忐忑,刚准备再添一句,加一把火,就听见她尖锐的呵斥声,浑身一震,张嘴欲说。
但夏子衿没打算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她抚着自己的手指,直接打断他的话,“夏启轩,你少在本公主面前挑拨离间,你莫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公主半点儿都不知晓,趁着本公主还没改变心意,滚出公主府!”
最后一句话半点情面都没给夏启轩留,夏启轩被她当面斥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甘心的吼了一句,“本王好心来给你提醒 你既然不信,日后出了事,可莫要怪本王没有提前告诉你。”
不等夏子衿有所反应,他一甩袖子,扭头就走,唇角在转身的瞬间勾起一抹得意,夏子衿越慌乱,越迫不及待的赶他走,就说明她并非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话,相反的,她已经被他说的那些话挑动了心弦,她之所以气急败坏,不过是担心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被利用,认错人而已,这才将怒气发泄到他身上。
若是夏子衿毫无反应,那才真叫他觉得可怕。夏启轩微微一笑,神情间添了抹得意,走到府门口,抬脚迈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