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小文被她二叔吓住了,就是我,我也被她二叔吓住了。
小文二叔的反应太激烈了,激烈的有些不正常,他都没有问小文为什么说小佳被强—奸,也不问强—奸的人是谁,就认定小文在胡说八道。
后来,项幽告诉我,小文的二叔是在维护小佳的名声。
但在这时候,我和小文都是不知道,所以不能理解小文二叔的做法。
因为小文的二叔这一震怒,此后车里没人说话,气氛异常的凝固。
到了医院,小文的二叔跟我们道谢,说:“朱先生,谢谢你送我们来医院,我们自己上去就好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因为朱志浩说我们是他的爸妈,所以小文的二叔就以为朱志浩姓朱,项幽也姓朱,就叫项幽为朱先生。
听小文二叔这话,应该是不想我们上去,希望我们到此为止。
可是,我们怎么能不上去呢?
且不说朱志浩喜欢小文,他想上去,就是我们,我们也想上去看看情况。
所以,项幽就当不明白小文二叔的话,说:“我们也去。”
话说的很强势,不容置疑,说完牵着我就往前走。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小文的二叔为难的看着项幽,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张,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啊,小佳啊,佳佳啊,我的女儿啊……”刚从电梯下来,还没走到太平间,就听到了小文妈妈那伤心欲绝的哭喊之声。
“呜呜……”听到小文妈妈的哭声,小文也跟着哭起来,捂着嘴跑向了小文妈妈哭声的方向。
我们紧随其后。
来到太平间,看到小文的妈妈搂着小文的姐姐——何嘉佳的脑袋,哭的“与世隔绝”,旁边的护士、家人劝她,她都听不到了。
此时,在她眼里,在她心里,只有她的女儿——何嘉佳。
可是,何嘉佳已经死了。
后来听医生说,何嘉佳是从十楼跳下来的,中间掉在一棵冬青树上,得到了缓冲,加上冬天穿的厚,又是掉在了下面的灌木丛上,伤势看着并不严重。
摔下楼时,她还能说话,说她身上疼。
但是送医的路上,她就不行了,不停的吐血。医生说她肝脾都摔裂了,抢救无效,死亡。
在小文妈妈的旁边,是小文的爸爸和爷爷。
他们一个站在小文妈妈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满脸悲伤。
一个站在病床的另一边,看着何嘉佳的尸体,不停的抹眼泪,哭的老泪纵横。
没有看到小文的奶奶,小文的二叔问:“我妈呢?”
小文的家人没有回答他,还是旁边的护士回答的。
护士说小文的奶奶得知大孙女抢救无效,哭的昏死过去了。
小文的妈妈也差点昏死过去,这是缓过来哭的第二波。
在我们来之前,她妈妈已经痛哭过一次了。
除了一个护士,还有两个警察。这两个警察是过来了解情况的,只比我们先到一步。
不过,看这一家子悲伤的都不愿说话,他们也没有了解到什么情况。
在太平间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正好我们一家和朱志浩都没有进太平间,就和这两个警察在门口相遇了。
那两个警察问我们和死者的关系,朱志浩生怕我们说错话,抢着回答:“我是死者妹妹的同学,这是我爸妈,还有我弟。”
“你们有心了。”其中一个年长的警察对我们点点头。
项幽趁机询问何嘉佳跳楼的情况,年长的警察说:“据现场看,应该是自杀,当然也不排除他杀。等他们情绪缓解之后,我们再问。”
说着,年长的警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根,递给项幽一根。
项幽摆摆手,说:“我不抽烟。”
年长的警察又把那烟递给他旁边的小警察,小警察恭敬接过去,说了声谢谢师父。
年长的警察点了烟,吸了一口,对项幽不好意思笑笑,“我有个老毛病,一遇到死人的案件,就喜欢抽烟。不抽烟,没法冷静思考。”
项幽也笑了笑,说:“无妨。”
此后,我们没再说话。
再说小文,小文哭着跑进太平间。
“姐姐,姐姐……”小文想凑到何嘉佳面前,再看一看何嘉佳。
可惜,小文的妈妈搂何嘉佳搂的很紧,小文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何嘉佳的脸。
最后,她就抓着病床的前面,脸趴在胳膊上,放声痛哭:“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
“你别胡说八道。”小文的话还没说完,小文的二叔上去,扯了小文一把,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小文的妈妈哭的眼里只有何嘉佳,没有注意听小文的话,但是小文的爸爸和爷爷都听到了。
他们听到这话,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小文。
小文的爸爸把小文拉过去,生气的质问:“小文,你说什么?你说你姐姐跳楼是你害的,是不是你又调皮,滥用你姐姐的东西,惹你姐姐生气了?”
“没有,我没有惹姐姐生气,姐姐跳楼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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