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叔叔、阿姨都还好吧?”
“还好。”我随口答道,脑海里却想着自己做的那个梦,以及那天做梦后的分析。
那个分析,我还没来得及拿给项幽看呢。
等这个电话结束,我就拿给项幽看。
“叔叔、阿姨还不知道我要回去吧?”桃子窃喜的问道。
我正要回答,又听她说:“你先别告诉他们,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好!”我心里想,要是我爸妈到时候没有被惊喜到,我就再背一个黑锅:让桃子以为是我偷偷告诉我爸妈的。
和桃子又聊了许多,才彼此舍得挂电话。
挂完电话,我立刻跳下床,找到那张写着我分析的白纸,穿上羽绒服,没梳头洗脸,直接下去了。
项幽早已做好饭菜,正坐在客厅喝茶。不见秦暮宇的踪影,也许上厕所去了吧,我心想。
我踢着脱鞋,一路“哒哒哒”地跑到项幽面前,“啪”一下将那张白纸,拍在项幽前面的茶几上。
项幽看了一眼那白纸,问:“老婆,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我夺过他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把那张白纸递到他手里,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看。
在他看的时候,我在旁边说:“老公,我觉得升华组织的范围一定不止我们L市。最初知道升华组织,我就是从桃子嘴里听说的。那时候,她在东北。”
“老婆,你分析的很对,很全面。”项幽看完后,将纸折起来,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当时听他说我分析的很对,只顾着高兴了,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我又高兴又自卑的说道:“我别的什么都不会,遇到危险,也不能帮上忙,就是脑子还可以。”
说完脑子还可以,我忽然想到自己有时候也挺笨的,连忙改口道:“不是脑子还可以,是分析能力还可以。”
我分析能力真的不错的,但前提是我得对要分析的事情留心。
而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心大,对有些事不怎么留心。
记得我未婚生子之后,一走出去,别人就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我都想不到他们是在说我闲话。
直到有一天,我妈跟人吵起来了,我才知道那些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是在说我的闲话。
可见,我心是多么的大。
不过后来,我也挺感激我的心大的。
如果我心不大,像我妈那么精细,时时观察,处处留心,恐怕我无法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走出来,一定会过得很不开心。
“别妄自菲薄,你很好。”项幽伸出胳膊,将我圈到怀里,“在为夫眼里,你是最好的。”
想到秦暮宇还在家里,怕他出来看到,我让项幽抱了一小会,就推开了他。
项幽也知道我在顾虑什么,没有再抱我,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笑道:“为夫负责护你们母子平安,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可。”
这话一下把我逗乐了,也将我心中的自卑赶走了,还让我想到了小莫。
想到小莫至今还在水晶棺里,我问:“老公,马上就过年了,小莫就一直在水晶棺吗?我爸妈到时候问,怎么办?”
虽然每天都能看到小莫,但是看到的都是他昏迷时的样子,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面前,叫我妈妈了,我想他了。
“等陶景弘回来了,让他带秦暮宇两天,他还是会带的。到时候,小莫就可以出来了。”
“哦。”小莫的事情解决了,我又将话题引到刚才的话题上,“老公,升华组织害了这么多小孩,我们还不做些什么吗?再不做的话,将会有更多的孩子丢失性命。”
在我看来,我们早就应该做些什么了。
可项幽这时候,却是相当的沉稳,相当的淡定,他竟然说不急,说等过完年再去找斗篷男也不迟,这让我想起他以前。
以前遇到麻烦,比如地狱饿鬼,比如白九儿,比如黄老婆婆鬼,他也是不急。
我不知道是我太着急,还是他太淡定。
“别担心,过年是斗篷男最忙的时候,他不敢做什么动作。”
这样的话,项幽跟我说过很多次,但我就是着急。
项幽捏捏我的脸,道:“别郁闷了,先吃饭吧。后天就过年了,等正月初五一过,我就去找他。”
“还要等到正月初五?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项幽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说:“吃饭吧,秦暮宇等很久了。”
说着,项幽对着一楼的客房叫道:“秦暮宇,吃饭了。”
秦暮宇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说了一声叔叔、阿姨好,然后看到没有小莫,他声音低落的问:“叔叔,小莫弟弟今天还不下来吃饭吗?”
“他的事不用管。”每次吃饭看不到小莫,秦暮宇都会问小莫,项幽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就让秦暮宇别管。
可秦暮宇是个非常懂事,又敏感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做到不管不问呢。
所以就……
吃完早饭,秦暮宇动作轻轻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将筷子放下,安静的坐在那里等我们吃完。
我让他去客厅玩,他看着我说:“阿姨,我还是回家吧。我爸爸……”
“啪!”项幽的筷子一下放在了碗上,力道有些大,吓的秦暮宇立刻不敢说话了。
项幽抽了一张纸,一边优雅缓慢的擦嘴,一边看着秦暮宇道:“这么想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