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看得太美好了……”袁冰道,“杨顺娣既没有势力,还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学校并不缺那些学费钱,也不缺杨顺娣这样能力的人,干脆让对方退学省得麻烦。”
袁冰拿起车钥匙,示意沈芷萱她载她回去,路上,沈芷萱沉默不语,在思考事情。
回到宿舍,袁冰没有跟着上来,而是坐在车上等沈芷萱。
沈芷萱上楼后便见到一对中年夫妇守在宿舍门外,那是杨顺娣的父母。
一脸恶狠狠的看着四周,深怕有人破门而进的样子。
因为他们挡着门口,沈芷萱便礼貌地说:“可以让一下吗?我要进去。”
“你是谁?”
“我是住在这间宿舍的人。”
“可是这几天我都没有见过你!”杨父怀疑的眼色上下打量她一番,“该不会是想来帮杨顺娣那臭丫头偷跑吧?”
他守在这里,就是深怕杨顺娣再次逃跑。
“……我的确住在这里。”沈芷萱心平气和道。
杨父不信,坚决不让开:“有证据吗?”他蛮不讲理道,“没有的话,等我女儿离开了,你再进去。”
这时房门被打开,向书薇冷傲的身影露了出来。
杨父杨母似乎很怕向书薇,瑟缩着身子不敢说话,也没有在沈芷萱面前蛮横的样子。
向书薇没管他们,只是对着沈芷萱道:“进来吧。”
这次杨父杨母没阻止。
宿舍里只有向书薇和杨顺娣在,前者见沈芷萱回来便离开走到阳台处,把室内的空间留给在床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啜泣的杨顺娣,还有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的沈芷萱。
见到沈芷萱回来,杨顺娣仿佛找到主心骨,可以倾诉的对象,委屈哭道:“芷萱,我没有偷家里的钱做学费,学费是我自己打工赚来的。”
“……嗯。”
“芷萱,你可以原谅我吗?”杨顺娣哽咽,“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希望能没有遗憾的离开。”
沈芷萱没有回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问:“你打算就这么离开?”
“不然呢?学校不帮我,没有人能帮我。”
“那你打算回去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杨顺娣苦笑,“反正只会是嫁人。”
“嫁人?!”
“是啊,好听的说,他们让我回去嫁人,难听的说,他们把我卖了赚钱。”
“没有和学校说吗?”
“说了,可是没有用,这是家事,学校也管不了。”
“可是你不愿意也已成年有反抗能力了,你父母也不能逼你结婚……”
杨顺娣似笑非笑,眼珠子顿时像被墨汁侵染过一样,阴森幽暗:“他们可以,只要我跟着他们回去,一村子都是帮我父母的人,到时候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被强迫嫁人。”
“这样你还要回去?”
“不然呢?我跟他们断绝关系也没有用,他们不把我的用处压榨到一丝都没有是不会死心的,不管我逃到哪里,他们都会缠到哪里,学校不要我,警察不管我,”杨顺娣全然不见懦弱悲伤的样子,说起这件事情,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气场,“被他们找到了,我要不然就是乖乖跟他们走,要不然就被他们打得皮伤肉绽拖着走,有选择吗?”
沈芷萱沉默。
氛围一时变得灰暗。
杨顺娣强忍着眼泪,默默地收拾东西,也不再向沈芷萱哭诉着什么。
宿舍里只有唰唰唰收拾行李的声音,当杨顺娣终于把行李收拾好后,沉默了很久地沈芷萱道:“你不是最喜欢上网吗?”
杨顺娣怔愣了一会儿,不解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依然回答道:“是啊。”
沈芷萱:“学校不要你,警察不管你,你就让他们不得不要你,不得不管你。”
闻言,杨顺娣眼瞳一亮,她并不笨,相反,她对于网络的信息敏感度非常高。
所以她明白沈芷萱的意思,利用网上的舆论压力,把这件事情闹大,最好闹到全国皆知,这样警察就不得不管。
可是想到守在门外的父母,不等事情闹大,她已经被抓回家去了,到时候,学已真的彻底退了,不管闹得再大,她也回不来了。
这时沈芷萱的手机响起,是袁冰的电话,问她是否遇到问题了。
沈芷萱回道没有,这就下来。
杨顺娣看着转身离开的沈芷萱细声道:“芷萱,你可以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