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示意明白。
郭纵松开了手,淡淡的说道:“你之前说过,这种东西的起效至少需要半个月,对吧?
所以,从明天开始就放入大王专用的酒中吧。”
老者深吸一口气,依旧是满脸的惊骇,低声道:“好女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这可是诛三族的大罪啊!”
郭纵冷冷的看着老者,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赵卿入狱的消息吗?”
老者连连点头,但马上又道:“可是,赵卿入狱和我们并无关系啊,我是为大王服务的,你听命于繆贤,不是吗?
人参生意都是大王的,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啊。”
郭纵哼了一声,低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除了人参生意之外,我其实和赵卿暗中还做了其他生意传出去都是要掉脑袋的那种,明白吗?
只要赵卿死了,不,只要他倒了,事情就会抖露出来,我郭纵固然是难逃一死,你作为我的老丈人也同样要全家陪葬!”
老者如遭雷击,完全呆住了。
郭纵一把抓住了老者的领口,狠声道:“记住了,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否则的话你我全族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良久,老者才面无人色的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郭纵走出了宮医所,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开始朝着宫门之外驶去。
在马车上,郭纵变得平静了下来,静静的回想着今天的一切。
一声叹息在车厢之中回荡:“赵卿啊你可曾想过,你想要的公平,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又过了一会,郭纵突然一声苦笑,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我郭纵现在也如此胆大,竟然敢自作主张向大王”是的,向赵王下毒并不是任何人的授意,而是郭纵的自作主张!“为什么?”
郭纵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扪心自问:“或许是因为赵卿的公平吧。”
是的,公平。
郭纵当了半辈子的商人,见过无数的人,平民百姓们觉得郭纵是发不义之财的商贾,官吏们觉得郭纵是随时可以索贿的钱袋子,像繆贤这样的大贵族们则觉得郭纵是一条必须要忠心听话不然就直接抛弃的走狗。
没有任何人平等的看待过郭纵,看待过商人这个行业,除了赵括。
只有那位年轻的赵卿才会对郭纵说出:“我们合作吧。”
“不能让你吃亏。”
“大家都是生意伙伴,要平等。”
这样的话。
这是赵括的公平,也是郭纵沉浮商海这么多年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诚然郭纵是一个满脑子充满了算计和铜臭味的商贾,但郭纵同样也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样的公平,真的很好。
郭纵觉得,自己应该主动的去为“公平”这两个字做些什么。
想着想着,郭纵的嘴角露出了几丝笑意。
“赵卿,你的公平我郭纵见识到了。
那么,也该让你见一见我郭纵的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