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噗通一声直接跪下:“大王,是臣错了,请大王治罪!”
看着被吓得脸色惨白的龙阳君,魏王心中的满腔怒火不知何时慢慢消去。
他毕竟是他的爱人啊。
半晌过后,魏王只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龙阳君啊龙阳君,这一次,你和信陵君是真的将寡人和大魏害惨了!”
“是我们害了大魏。”
平丘城的城墙之上,信陵君这么告诉晋鄙。
已经是黄昏时分,赵军又一天的攻城刚刚结束不久。
空气之中还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城墙之上倒着许多人,有些是一天奋战之后过于劳累的士兵,有些是作战时受伤无法动弹的伤兵,而有些则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副情形,所以信陵君才说出了刚刚的那番话。
对于信陵君的话,晋鄙沉默半晌,道:“君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信陵君叹了一口气,看向城下。
城下横七竖八的倒着许多赵军士兵的尸体,一些赵军的民夫正在城下将一具具的赵军士兵尸体抬上一旁的大车,然后拖去更远的地方掩埋。
这是每一天战事结束之后双方的默契,赵军希望能够给战死的将士们入土为安,而魏军也不希望有太多的尸体堆积在城下,腐烂的尸体会滋生无数细菌,给城中带来瘟疫。
信陵君突然开口道:“晋鄙将军,你觉得我们能守住这座平丘城吗?”
晋鄙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发现其他亲卫们都已经散开,这才轻声道:“恐怕很难。
武信君这一次并没有用什么计谋,他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攻城,而这样的计策对我们大魏来说,是最难以抵挡的。”
信陵君顿时沉默。
在包围了平丘城之后,一直以出奇制胜著称的赵括完全没有用什么奇计,就是每天按部就班的出动兵力,对平丘城之中的魏军发动猛烈的进攻。
这就好像是两个武林高手过招,如果赵括出什么奇招,杀招,信陵君固然可能会被一招毙命,但也有那么一丝希望找到赵括的破绽,说不定能反杀一波。
但赵括偏偏就不出招,上来直接就和信陵君拼内功。
这种比拼内功是完全不可能取巧的,就好像现在的这个攻城战一样,赵国就是拿人命来攻城,魏国就是拿人命来守城。
赵括的内功是二十五万赵军,而信陵君的内功只有八万魏军。
作为攻城方,赵军付出的伤亡当然要超过魏军,可是双方这悬殊无比的数量差距摆在这里,再加上赵军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士气都远胜魏军,魏军又怎么赢呢?
晋鄙顿了顿,道:“还有一件事情,君候。”
信陵君道:“什么事?”
晋鄙的声音越发的轻微,只有信陵君才能听到。
“君候,我刚刚去了城中的仓库,发现库房之中的存粮已经只剩下七天的存量了。”
信陵君越发默然。
太阳渐渐的落入了地平线,黑暗犹如潮水般袭来,将整个大地尽数吞没。
一根根火把接二连三的在城头亮起,驱散了两人身边的黑暗。
信陵君幽幽的说道:“冯亭怎么还不带着韩军抵达?”
晋鄙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冯亭所率领的韩军,已经成为了平丘城之中的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