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的县衙建筑规格是五品衙门的规格,进了县衙,绕进三堂是周县令和周坊住的地方。
主人的寝居分列两行,中间一亩小花圃,奴仆挤在两边的厢房里。
即便比其他县衙宽敞得多,周县令家也并没有更多余的屋子,他与周坊一人一个边房屋分用中间的花园。
周坊的房屋大些,他有一个姬妾,一人一屋,外加书房。
如常便和周坊的侍妾一个屋子。
周县令家院落虽小内里却广有天地。
廊下各处都挂着灯,一条廊道印得红红的。灯浮以灯闻名,县衙里灯饰点缀其中。
如常见到这么多花灯,似曾相识。她跟在卫蒙身后入门,仍旧回头看,记忆飘到很远的地方,总觉得,她好像见过更好的。
如常眼神挂在花灯上还没回过来,卫蒙分神,屈指敲她脑门:“看路啊。”
她捂额头,可疼啦!
“你爹知道我来吗?别到时看到我气炸了。”卫蒙替她撩开帘子问周坊,周大人可不是很喜欢他,若是突然知道他来了,可不要气炸。
“方才我让周安先回来告诉我爹,他现在应该知道了,一会儿我再亲自去和他说说。”
“最近我爹正为城中妙龄女子接连失踪一案头疼,没时间管这些,你就安心住下。”说着,他指了指器具,与如常说哪些药在哪个位置,哪个是放哪个。
“周大夫这是久病成医,什么药都晓得。”卫蒙还当自己没伤到一般,抬手去拍周坊后背,“你快去吧,见不到你,你爹该发火了。”
周坊略一想,也是,便让奴仆把寝具一一送过来,连女孩子用的头油、纱帐、妆匣镜奁都让侍妾再准备一份新的。
此时夜已深,周坊的侍妾姜华带着如常回去,姜华生得恬淡柔美,路过花灯环绕的廊道时,头顶的烛光使她更显柔和,与世无争。
如常眼睛眨了眨,鼻子轻轻一嗅道:“姜姐姐你用什么胭脂了吗?好香呀。”
姜华轻轻歪头,手指触上脸颊刮了刮:“没有呀。”
她突然一笑,月牙一样的眼睛弯弯,满天的星子都像盛在里面,白玉一样的腕子伸到如常面前:“你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
如丝如缕的暖香从这个微凉的夜里传过来,如常握着她的手,微微垫脚往前嗅了嗅。
“是这样的味道吗?”那是她的体香,出生就有。
姜华反问她,五指合拢,握着如常有些凉的手指:“那往你身上也蹭一些,好不好。”
如常正迷在她的温柔香里,耳边却传来一声瓷器落地的哄响,紧闭的书房们被打开。
她回头看,视线却被挡住,姜华放开她手往前小跑过去扶住周坊。
周坊脸上一个红红掌印,而他背后,站着怒气的周县令。
姜华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到那个讨厌卫蒙的周县令面容,但从他的声音里能知道他是个相貌周正,身形高大的人。
周坊情绪失控地与他争执,他也稳如泰山,周坊却情绪越发崩溃,直到姜华过去,扶住他臂膀,他才渐渐沉静下来。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滚回你的院子。”周县令黑着脸训斥这个身体羸弱的儿子,转眼瞪了姜华一眼。
姜华被他蹬得一抖,往周坊身后退了退。
碍于有客在场,周县令与周坊都未再发作。周县令气得狠狠的,砰地关上门。
关门的瞬间,如常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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