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果然这么说了。
她说思纤是一位贵人塞进教坊的,她心想总不会害了官家。
面前黑压压跪了一片,陛下怒极反笑:“朕就是这般色令智昏之人。”
祁王殿下补刀:“父皇,儿臣以为谢司主大有嫌疑。”
谢筠张口欲辩,却再不能言——一针刺入,见血封喉。
禁卫军将陛下围得更严实,隔着人群都能听见他的震怒:“反了!反了!”
祁王殿下依旧善解人意:“父皇,刺客如入无人之境,禁卫军确是失职。”
陛下当场革了禁卫军统领的职。
沉鱼无语:不就因为人家姓纪嘛。
祁王殿下继续善解人意:“父皇,儿臣以为教坊司一干人等都要严刑审问。”
沉鱼内心os:美人计眼看就要夭折,皇后怎么还没出来呀?
皇后娘娘果然现身。
沉鱼低头对手指,心想一家三口总算聚齐。
皇后娘娘上来就跪:“后宫出了这等大事,臣妾有罪。”
陛下气得口不择言:“你是不是也给朕安排了什么美人?”
祁王殿下再次补刀:“方才谢司主推荐的那位领舞”
沉鱼膝行一步:“正是奴婢。”
祁王殿下说抬起头来。
沉鱼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祁王殿下果然挑刺:“你不怕?”
皇后娘娘努力跟陛下争辩——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一边跟老的饶舌一边埋怨起小的:尼玛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沉鱼萌萌地摇头:“我现在不怕。”
我刚才怕过了,不过你肯定没注意。
这熟悉的智障配方祁王殿下压下胡思乱想,继续逼问:“谢司主为何对你青眼有加?”
沉鱼不假思索:“因为我最好看。”
皇后娘娘开始绝望。陛下果然被智障宣言吸引:“谢筠真是把你们当筹码了。”
沉鱼想了想道:“那我们可以活着吗?”
陛下凝眸:“谢筠待你们不好?”
沉鱼说也不是不好,就是吃不饱饭、睡不好觉。
皇后娘娘脸上一闪而逝的愧色。
陛下脸色稍霁,竟有几分和蔼:“这样啊。”
皇后娘娘闭了闭眼:这就是要灭口了。
刺客出入皇宫、司主大有嫌疑如此丢脸的事,怎能让人传到外面?
陛下又一次没跟她想得一样。他命人看守芳华殿,并宣布歌舞如期举行。
陛下本来是想灭口的,后来他发现有只智障可能在装智障——她居然先他一步想到了活不活的问题。
陛下就觉得,晚些灭口也不迟。
陛下仍命他们演出,便是向刺客宣告: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养心殿。
今晨陛下理政时,一支箭冷不丁从屋顶射向他的桌案。
上面有一张字条:辱人|妻者必辱之。
陛下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除了月妃他还纳过哪位人|妻。他又舍不得怀疑月妃,只能找来乖儿子分析。
祁王殿下内心os:你叫么叫我乖儿子,又不给我当太子。
面上他十分焦灼:“父皇,宫中上下都搜过了吗?”
陛下扶额装头疼,虚弱地睁开一只眼:“芳华殿。”
谢筠是你母后的人。
祁王殿下一脸正直:“芳华殿女眷众多,刺客极有可能浑水摸鱼。”
陛下目露欣慰:乖儿子始终是乖儿子。
谢筠这一死,陛下反倒不确定是否是皇后主使。一来皇后那个直性子不会给他寄血书,二来皇后来得实在太巧,巧得像是被人引来背锅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与纪氏便都被人黄雀在后了。
陛下只觉后心一阵发凉。
然后他想起了那只智障。
在这样险象环生的环境中,她似乎只是觉得
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