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跃拭去她眼角一滴泪,嗓音沙哑得不行:“你怎知我不会?”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玉锁,它还带着他的体温,被他塞进她手心里:“等我真正能护好你的一日,你再赠我不迟。”
飞鱼哭得直抖:“你怎么这么笨!!”
我只求一个当下,偏你每次都许未来!你剥夺了我当下的快乐,还要我苦等难测的将来?
女主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男主开始还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后来居然笑了出来:“别哭了。我拿回去还不行嘛。”
平跃将玉锁重新收好,她却不想这样含混过去:“我不求你永远护着我,我只求当下开心就好!”
平子阔还是笑,低头深深看她:“本该如此。”
我替你筹谋一切,只愿每一个未来,都成为你快乐的当下。
六妹妹立马把当下的不快乐推给他:“喏,写作文吧。”
面对六妹妹的学术腐|败行为,二哥哥严肃认真地批评了她,然后开始代笔写论文。也不能说是代笔,算是一个翻译,将六妹妹骂糟老头子的话翻译得委婉些,再加上一些自己的见解。譬如历史厚重感——
“当年先帝与我们祖父义结金兰,三方情义深重,必有一些往事,可与今日对比。”
六妹妹崇拜脸:“二哥哥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抄袭才是我的强项呢!”
二哥哥嫌弃脸:“糖做的嘴,刀做的心。”
她倚在他身上,笑得十分幸福:“真好。这样你都没有讨厌我”
平跃在心里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光是你愿意坦白自己的不好,就已经好得我无法去想,未来没有你会是怎样。
飞鱼啄了平跃一口:“想什么呢?”
二哥哥摸了摸她的头:“答应我,学着相信我,不要再害怕了,也不要再自责。什么都不是你的错,哪怕你当真有错,也是旁人有错在先。”
六妹妹心中又酸又甜,瞪着眼睛两行泪就下来:“可不许你食言。”
二哥哥亲了一下她的鼻尖:“我知道,你喜欢吃糖,不喜欢吃苦。不过糖不能多吃,小心牙疼。”
六妹妹破涕为笑:“那我吃你好不好啊。”
二哥哥痴汉脸,像大只的柴犬:“好啊。”
暗中观察的正牌二哥哥狂打自己脸:尼玛又吃了一嘴狗粮!
纪勉捕捉到了重点:蓝眼睛?小六居然有酷炫的蓝眼睛!为毛他没有呢?
纪勉选择将这个秘密压在心底,并不想知道它背后更复杂的故事——
还有什么故事,比手足之情更要紧呢?
养心殿。
大理寺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陛下却在犹豫是否要公之于众。
结果自然是平跃的剑被人做了手脚,一旦他手腕震动,里面的机关就会出水,剑便会滑出他的掌心。而在当时那样混乱的情况下,难以分辨手心是汗是水。
他一旦公布结果,纪平两家的争端是没了,只怕更怀疑是他主使。他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是皇后所为,既为了保住脸面,也因为他很想知道,这怀疑是否会让他们背叛自己。
陛下能怀疑所有人,却不允许别人质疑,更不允许别人因为质疑不忠君。
那样的人,他发现一个,自然就杀一个。
想至此处,决意公布结果,要求大理寺择日还原现场,并通知当日在场所有人,一起见证奇迹的时刻。
这回有一点皇后与他很有默契:都没有强行让太医去给纪勉诊治,每一次太医都让思忆郡主拦在门外。
他们并不在意纪勉的生死,更没必要因此引起注意,加深所有人的怀疑。
皇后的作风愈发沉稳,陛下当然不是真的高兴。事实上令他高兴的事越来越少,也许是职业生涯到了倦怠期,好在他找到了调剂品。
小冤家其实很单纯,单纯得值得信赖,甚至值得依靠,可惜她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她通常是温柔无害的,偶尔会露出爪牙,可那也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应当是很喜欢笑的,不是笑世事如何艰险,而是笑自己独得安乐。
元翰久历喧嚣,很喜欢这份宁静,获取它也不难——从前他夜半喂锦鲤还算有些另类,如今偏爱一个女子却再寻常不过。
至于别的,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