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勉强:“郡主这是何意?”
郡主故弄玄虚:“一切看祖父如何想。”
你想踩着宁国侯府上位,这就是从此决裂;你想与我们合作,这就是再续前缘。
拂林王命人收下贺礼,将思忆郡主请入宴席,趁人不妨跟平跃耳语:“好厉害的孙媳。”
平跃低头闷笑。
几位殿下是最后到的,拂林王给他们安排了主席。大人们带来的女眷,则用屏风隔断,另开几桌。
思忆郡主自然也被分到女眷那里。
女人多的地方,自然纷争不断。
一开始大家还客客气气地寒暄,很快话题就被引到了国子监。
礼部尚书齐渚的千金叹气:“我三哥从未参与舞弊,同样遭人诟病,这些害群之马真该千刀万剐的。”
工部尚书段之桓的千金附和:“可不是嘛。为着这么些小人,家中几个哥哥的名声都毁了。”
御史中丞顾可珍的千金无奈:“家父弹劾同僚自己何尝好受,总归是有共事之谊的。”
她们七嘴八舌地诉苦,话里话外挤兑的人,却好似聋了瞎了,自顾自地饮茶,举止一派娴雅。
最后是兵部侍郎葛寅的千金放了大招:“听家父说啊,纪五公子忌讳宁朔将军,有蓄意拖延之嫌。”
她此言一出,大家也不谈国子监了,矛头直指宁国侯府,阴阳怪气地说这一家子都恋栈权位,自己没有本事,就去残害他人。
千雀都听不下去了,低声问萌主要不要打她们。
郡主清晰地吐出一句话:“诸位小姐慎言,以免传到圣上耳中,以为汝父心存埋怨。”
刑部侍郎郑脉的千金终于出声:“郡主如此自若,倒叫我等敬佩。”
思忆郡主语不惊人死不休:“郑小姐心慕祁王殿下已久,这是在提前讨好我这个正室吗?”
郑绮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压下火气,目光还是恶毒起来:“郡主慎言!且不说我与殿下素来是君子之交,即便郡主当真成了殿下正妃,却未必不会如皇后娘娘一般病重”
只听啪地一声,她的话音截然而止,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山,思忆郡主甩着她发麻的玉手,慵懒地歪着头:“郑小姐,妄议中宫的罪名你担得起吗?”
郑小姐无可辩驳,凄凄垂泪,小姐们纷纷站在郑小姐那边,指责郡主不该出手伤人。
她们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千雀护着萌主退到屏风边上,看准时机那么一推,这些小姐便压着屏风倒下,毫无形象地摔倒在众人面前。
思忆郡主笑不可抑。
诸位大人:“”
诸位殿下:“”
拂林王:“”
宁朔将军一脸宠溺。
小姐们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无数道恶毒的目光打在郡主身上,她脸上的兴味却愈发浓烈,在郑小姐说明原委时忍不住又笑了。
祁王殿下维护郑小姐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她堵了回去:“郑小姐说皇后快病死了,我替二表哥教训一下。”
平王殿下鼓掌:“六表妹真乃将门虎女。”
祁王殿下瞪了他一眼。
拂林王赶忙打圆场,命人重新支好屏风,并将祸害郡主请到主席就坐,谁知她还不肯,直接问厨房在哪儿。
宁朔将军无奈:“不妨由平跃引郡主前去。”
思忆郡主拒绝:“这满堂的佳人都是来相看义兄的,你怎么能走开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诡异的醋味儿。
拂林王赶忙打掩护:“郡主何必迁怒平跃?”
祁王殿下深觉丢脸,扯着郡主袖子低喝:“别闹了。”
郑小姐黯然神伤,泫然欲泣。
最后还是坐主席。
主席不时有人过来敬酒,思忆郡主还是淡定喝茶,对宁朔将军也视而不见,直到四皇子吴王殿下说:“本王的三皇妹有意于将军,不知你意下如何?”
女主:真是老公进阶了谁都来肖想!!
男主求生欲爆表。他非但一一婉拒所有红娘,还当众宣布兄长新丧,暂时不言嫁娶。
然后就有人起哄。衷州营右翼参领吴钜发问:“将军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男主温润一笑,作了回答。
女主努力忍笑,脸颊发烫。
厅堂外的雪越来越大,两道视线为了不去看对方,便同时去看雪。
一个想:我愿化身纸伞,为她遮风挡雪。
一个想:我愿化身积雪,永坠他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