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浙江总督李璨对着众人作揖行礼道:“多谢各位同僚和杭城父老乡亲今日来赴李某的宴席,李某初来乍到,往后少不得要叨扰各位。”
“陛下牵挂浙江官民,除了安排李某过来,还特意让镇北侯代天巡狩,彰显圣上隆恩。”
没想到这年轻人竟是那镇北侯杨澈。圣上竟然让杨澈过来,可见对浙江一省官民的安抚之意,席中众人皆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此举含义自然不同寻常。
开席前,李璨先请杨澈开场。
“众位同僚,各位士绅:浙江山川韵秀,人杰地灵,自古苏湖熟天下足,圣上历来赞许。前段时间,纵然有个别宵小之徒意图不轨,痴心妄想,那也是他们个人所为,与众位无涉。各位的忠君爱国之心,拳拳为民之意,圣上都了然于心,此次派杨某过来,就是要我表宣于口,明示于众。今后,还望各位一如既往忠君爱民,方不负陛下心意。我先敬各位一杯”杨澈举起手中酒杯,郑重其事道。
众人知他大败北疆,又一举平叛,早已心生敬畏。此刻气势逼人,言辞郑重,恩威并施,面容却皎如日月,声音低沉醇厚,都为其风姿倾倒。
“圣上派李某到浙江,璨虽不才,愿同各位同仁一道为国尽忠,为民谋福。”李璨也说了几句。
众人都明白这是圣上对厉家谋反的表态,也就是不再追究扩大,除了派太子心腹之弟任总督,还让如日中天的镇北侯亲自过来,就是要让浙江官民吃颗定心丸,尽快安定下来。
这从另一角度也说明不会有大范围的改弦易帜和血雨腥风,众人听此心下一安,今日来此的目的也是如此,这对现在的杭城来说太重要了。
凝重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众人的表情也慢慢轻快起来。
宴席正式开始,歌舞伎登场献舞,正是咏诵西湖景物的采桑子,舞美人更美,早已让人花了眼乱了心。
东家王木又令家中美姬为各位宾客斟酒劝酒助兴,其中最为殊色美姬在主桌伺候。
美景如画,美酒佳肴,美人如酿,不一会众人微醺,如痴如醉。
一众人等哪肯放弃如此大好机会,争相向两人敬酒,介绍自己。
这时,那主桌美人为杨澈斟酒,眉目含情,一举一动皆魅惑,一颦一笑皆动人,斟酒时半依半偎,还将剥了皮后水润光滑的一颗葡萄递到杨澈嘴边,美人身子也跟着要靠到他怀中。
“侯爷年初这场仗可算得上名扬天下,黎民百姓都称侯爷是卫青霍去病再世呢!”有官员说:虽然不失谄媚,倒也不失为实话。
“哪里,是陛下殿下的恩德和将士们的拼死拼活罢了。”杨澈淡道:不动声色地避开美人的依靠。
大公子心想这杨澈能到今日地位,除了太子器重,他自己才是关键。此人刚才一番话既拉拢又敲打,宠辱不惊,滴水不露,真是深不可测。又听说其性情乖张,留连青楼,放浪形骸,看他今日举止,到是颇为沉稳,与传言不大符合。
“侯爷过谦,我听说在军中侯爷有一次受伤,被敌人的毒箭射中,军中大夫为您疗伤,真是剜肉剔骨之痛,侯爷还是不哼一声,真是天地间伟丈夫啊。”又有一官员举出实例。
“哪里,只是受伤罢了,还忍得住。”杨澈微笑道:不笑则已,一笑竟如日破乌云,难以描述。
众人听闻此言,不仅佩服。
一众官员陆续上前敬酒,杨澈和李璨时有褒奖勉励之语,虽是场面话,但毕竟身份贵重,足以安慰官员之心。
官员过后,就是城中名士和巨贾们前来敬酒。
“侯爷这次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东家王木先敬。
“王员外客气,是我叨扰了。”杨澈举起酒杯回敬道。
众人才知原来杨澈竟然落脚在畅春园中园的远香堂内,好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不仅暗骂王木老狐狸。
众人争相敬酒,这人既没有露出不耐烦,也没有露出得意满满,还是那种冷冷的样子,彬彬有礼,却又不至于拒人千里。
酒过三巡,终于轮到高家父子,四人一同向杨澈两人敬酒,少不得介绍高家情况,杨澈问了问高家的药铺布铺营收,勉励一番,与别家并无什么不同。
只是大公子似乎有一丝错觉,感觉杨澈对高家要更关注一些。
正在寒暄之间,那李璨突然笑道:“侯爷有所不知,高家小姐与临风之弟有婚约在身。”
“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倒是一桩良缘!”杨澈笑道。
大公子本能反应想说婚约早已取消,但抬头看了看长辈,见他们脸色凝重,却都不言语。
如此场合似乎也不适合澄清,也轮不到自己发言,且这新任总督突然言及许高两家婚约,很是奇怪,高家只得糊糊过去。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诧异,怎么李璨刚来半月,就会知道许家与高家有婚约,既然知道有婚约,难道不知道两家早已取消了吗?而且高家今日受邀的人员也太多了,这里似有深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