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余年的话,裴云婠了然的笑了笑,心知余年是个是非分明的,她先前那一问,不过是有意试探。
“你这谢字说早了,我只是见你是块可造之材,因此才费了这般功夫。你奶和你爹今后再也不会是你的绊脚石了,望你痛定思痛之后,奋发向上!”
“我这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今日助你也是望你日后有所回报,等你平步青云,前程繁花似锦那一日,再来谢我吧!”
裴云婠把自己说成了一个见利而图之人,是不想被余年误会。
她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债,同样也不想让别人欠她的人情债。
因为师父老人家又说过:很多人自愿施与是出于善心,并不要求回报,但被施与者有时却可能会错意了,满腔激动地做出各种报恩之举。
说白了,其实就是师父老人家被一些嚷着要向她做出以身相许,或是做牛做马之类报恩的人给缠得烦了,才早早地给裴云婠灌输了这么一句话。
余年却是不知道裴云婠的心里想法,只是听闻了裴云婠说的话,不由得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就又明亮且充满希望。
他道:“定不负你之恩。”
裴云婠却是不甚在意地说:“你也不要给自己什么重担,量力而行即可,我帮助过的人可多了。”
意思是报恩也不差你一个了。
余年:“”
裴云婠的这句话,对于余年来说,无异于当头一大盆冷水泼下,透心凉啊
“对了,你的手脚可还疼?”裴云婠用手指压了压余年的右手手臂。
“不疼了。”
“这就不疼了啊?看来我这一招分筋错骨练得还不够纯熟啊!”裴云婠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余年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还不够纯熟?
这话真的有些过分了啊!
想他当时疼得死去活来,现下就落得这么一句颇为遗憾的话?
“哎”这边厢,裴云婠还在唉声叹气,“你今日先养养,明日我送你去县里,等以后你养好了,若是得闲,也可陪我再练练手。”
“”余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裴云婠。
你是说笑的吧?
***
翌日,丁村长打着去县城采买的名义,赶着牛车将余年和裴云婠送到了福源县。
三人先是去了一趟县衙,找上邢师爷给余年办新户籍。
余年被赶出余家,也被从余氏族谱上除名,若他没有新的户籍,以后无法立足。
因着是裴云婠亲自找来,又有丁村长给余年作保,邢师爷很是给面子,立即就给余年办好了新的户籍。
向邢师爷道过谢之后,三人又去了锦绣楼。
裴云婠将余年介绍给路平一家五口,并说明余年今后也同他们一家一起住在锦绣楼里。
锦绣楼的后院还有一间空置的库房,先前堆着欧阳赫的那些存货,现在存货全部卖出去了,并且没有再进新货了,恰好就可以给余年住着。
“六叔,余年想走科考之路,以后还烦请您多多提点。”路平是中过举人的,有他给余年引路,那必然是事半功倍的。
“云婠,你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路平已经听裴云婠讲述了余年的身世经历,颇为同情余年。
“六叔言重了,您办事,我放心。以后就劳烦您多多照顾余年了。”将余年托付给路平,在裴云婠看来是最为妥当的。
“不劳烦,不劳烦”路平不好意思地摆着手,他在家族巨变之后,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也有被人需要的时候。
趁着来锦绣楼,裴云婠顺道看了看近些天的账本。
锦绣楼自打将欧阳赫的存货全部卖完之后,就不再卖成衣了。
现在一楼卖糕点,二楼卖绣线。
糕点都是江氏和路含烟做的,目前已经发展到十种,其中的绿豆糕、鲜花饼、枣泥糕、云米糕、八珍糕,这五种是一年四季都可以售卖的,另外五种就根据时令季节而做相信的改变。
就好比最初的桂花糕是秋季售卖,到了冬季就改成了梅花糕。
春季是鲜花种类最多的季节,就有百花糕。
目前锦绣楼才经历三季,更多的糕点品种,会在后续推出。
十种糕点每日限量各十盒,每盒十块。
价钱依然是卖一两银子一盒。
随着糕点的种类增多,但每一种的数量反而减少之后,形成了每日供不应求的状态。
因此,锦绣楼现今每日开门做生意,糕点都会早早就卖完了。
但不管客人们怎么要求增加每日的售卖数量,锦绣楼都维持初衷。
物以稀为贵,这个“稀”既是稀奇,也是稀少。
裴云婠意在打响锦绣楼的招牌,提升其售卖商品的档次。
二楼卖荧光绣线,虽然没有限制每日的售卖数量,但是,一小捆荧光绣线就要卖一两银子,使得其销量并不如糕点那般火爆。
因为普通的绣线一大捆都只要几十文钱,锦绣楼卖的荧光绣线虽然会发光,但其价格昂贵,让普通老百姓望而却步。
那些舍得花银子买的人非富即贵,都是不差银子的。
裴云婠翻看账本,粗略估算每日的进项都至少有百两银子,而除去成本,每日的盈利差不多都有七十多两,她能分到一半。
锦绣楼每日赚回来的银子,是裴记的好几倍!
当然,这两处针对的是不同的客人群体,盈利不同是很正常的。
临走前,裴云婠给了余年三十两银子,“这些够你交束脩的了,你在这边也不缺吃穿,若是有合适的活计,不影响学业的话,就揽下来,也能赚些私房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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