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人扶住了他。
男子抬头一看,打了个酒嗝“娘”。
扶住男子的人正是敬姜。
“文伯,夜气凉,赶紧进屋”敬姜扶着爱子往屋里走去。
显然那醉醺醺的男子就是公父文伯。
公父文伯可能是受了刺激,也可能酒的催使,他一下不耐烦的推开了敬姜“走开,我文伯已经是大人了,不用你去照顾”。
敬姜没有说话,上前继续扶着爱子往里屋走去。
这次公父文伯再也没有推敬姜,而是边走边嚎啕了起来“你们混蛋,混蛋,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吕荼和张孟谈也被公父文伯的发酒疯惊醒,他们基于礼仪的原因也不好出屋相见,只好相视一眼装作没听见。
这一夜个闹腾啊!
公父文伯不仅说梦话,而且还大吵大闹,拳打脚踢。
不过吕荼大概是听明白了些发生了何事?
原来自己这位大表弟代表季孙家和郈昭伯斗鸡,结果斗输了,回到季孙家后,被众人嗤笑,于是便有了饮酒买醉。
说到郈昭伯,吕荼努力回想关于他的后世文献记载,可是毕竟时间的跨度太久远了,吕荼根本想不起来具体的事来,更何况他所处的时代根本和历史文献记载的有些不一样,所以一切都杵在了未知当中。
郈昭伯怎么死的?
好像是被三桓联手弄死的。
吕荼这一夜想了很多,想自己如何在鲁国混乱的政局中谋取生存之道。
管他呢?明日先为大表弟,讨口恶气再说!
吕荼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娘,嗯,你是何人?”翌日一大早,公父文伯抱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进入堂内,他见一个陌生年轻郎君正与母亲跪坐着说话,不由起疑道。
敬姜训斥公父文伯道“文伯,这是你的表兄,还不过来行礼?”
公父文伯闻言一愣,表兄?
吕荼看公父文伯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站了起来道“我叫吕荼,是齐侯的幼子”。
“吕荼,齐侯,幼子?”公父文伯喃喃一会儿,接着似有醒悟,一拍脑袋喜形于色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让人又哭又笑的傻不愣登幼稚的公子荼?”
吕荼闻言嘴角的酒窝颤动了一下,好嘛,自己傻不愣登,幼稚!
他心里虽然直抽搐,但面上仍然保持着笑容,点了点头。
敬姜看儿子无礼的样子,暗自摇了摇头。
公父文伯见吕荼承认身份,不由大大咧咧上前一手抱鸡,一手搂住吕荼的肩膀对着敬姜似有埋怨道“娘,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公子荼就是我表哥?”
敬姜道“文伯,娘要是告诉你荼儿是你表兄,你会怎么做?”
公父文伯听罢,搂着吕荼的肩膀不由紧了,他抬起下巴哈哈大笑道“娘,我要是知道公子荼是我表哥的话,我一定比现在活的更快乐,更逍遥自在!哈哈...”
公父文伯猖狂的笑声也引起他怀中的大公鸡疙瘩疙瘩的鸣叫,如同要下了蛋番。
吕荼见闻一颗红心一下暗淡下来,更快乐,更逍遥自在,我看是更无礼,更飞扬跋扈,是吧!
吕荼现在终于明白自家姑姑为何不把一些身世告诉公父文伯,她就是怕公父文伯以此仗势欺人!
敬姜看着儿子那股嚣张样子,一字一句道“文伯,一个人的快乐与逍遥自在,不是靠外物所能带来的,它靠的是踏踏实实的一颗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