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衅蚡黄此时已经没有在河的另一边阻止对方的攻杀了,他知道现在的关键是对方的人马太多,自己这方损耗太大,只有集中力量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衅蚡黄带着残存的有生力量慢慢的向吕荼聚拢。
申包胥站在一块高高的巨石上,看到吕荼一行还仅存不到三百人,而这三百人却被自己近一千的人围杀着,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鬼面男子道:“你怎么来了?”
鬼面男子道:“夫子,我按照计划在谷口埋伏,可是等到吕荼带着一行人快杀进河的时候,在方圆十里内还没有见到对方前来救援”
“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不安,后来想既然峡谷已经有巨石和二百武士阻挡,吕荼的援军来救的话要想冲杀进来也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可是这半个时辰内,万一吕荼越过大河逃窜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我就带人走山间小路绕到了河岸这边”
鬼面男子简略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申包胥点了点头:“看来老夫还是老了失算了,老夫没有想到吕荼小儿这么决绝,也没有想到他手下有那么多悍不畏死之人”
“这里大局已定,你赶紧离开吧”
“记住按照原计划进行,吕荼一旦身死,立马谣言传于四地,说我申包胥杀吕荼是因为私仇,还有偶尔透露一点老夫和公子阳生走的很近的信息”
“你明白吗?”申包胥严肃的看着鬼面男子。
那男子闻言全身一震,他知道自家夫子要走最后一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扑腾一声跪倒在申包胥身前,看着申包胥胸前纵横沟谷的伤痕,他声音呜咽却而铿锵:“夫子,您走好,徒儿不能送您最后一程,只有这三个响头”
嘭!嘭!嘭!
三个响头后,那鬼面男子额头已经鲜血流了出来,他看着申包胥一字一字道:
“夫子,自今日起您守护大楚的意志就交给弟子,只要弟子在一日,火红的大楚就永远火红”
言罢,那鬼面男子拿起匕首在自己手掌上画了个老楚国人才能看懂的图文。
申包胥看着这个弟子,他忍不住流泪,这个人可是他为大楚留下的最后一个可保生死的暗手。
就算那个最得意的弟子楚王有熊轸也不知道。
“子高,你保重”申包胥扶起鬼面男子,然后轻轻的在其耳边道了一句。
那鬼面男子正是大将军沈尹戍之子沈诸梁,也就是史书记载的那位名传华夏的政治家,文学家,军事家,画家,智者,觉者,悟者为一身的叶公!
看到沈诸梁离去,申包胥猛吸一口气,他冷笑的看着被自己武士们越围越紧的吕荼一行人。
吕荼,衅蚡黄,东门无泽,尹铎,石作蜀,秦祖,公明仪,伯牙,石乞……
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投靠吕荼的门客,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厮杀钝化了他们的武器。
可是他们没有放弃,他们护着吕荼把武器指向相反的方向,就像一只刺猬搂着锋利的刺在保护他的柔软。
擅进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