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九妹”!
吕荼突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力气,上前一把搂住庄姜嚎啕大哭。
在这个世间上的血脉至亲,吕荼现在只剩下庄姜和吕渠了。
庄姜也是紧紧搂住他的小八哥吕荼忍不住泪如雨下。
竹屋,临时成了灵堂。
灵堂中那巨大的棺材所放的是齐景公吕杵臼的那一捋白发。
吕荼披麻戴孝和庄姜倚着次序跪在棺材前,吕荼身后则是郑旦西子还有那已经熟睡的吕渠。
在这段期间,吕荼和那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巫医有过交谈,从他口中得知他就是扁鹊。
吕荼很是震惊,他赶紧感谢扁鹊救了他和爱子性命,赐予了大量财物,并封其为齐国下大夫。
扁鹊谢过再三不愿接受,吕荼无奈收回,改封其为齐国大国士,可见上大夫及其以下爵位者而不主动行礼。
扁鹊不知道大国士是什么东西,见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吕荼定然还会改封其他,于是无奈接下。
吕荼也粗懂医学,但却不敢和扁鹊交流,怕漏出一些马脚,只是谈一些私事。
当然谈到的一件私事就是吕荼的一个困惑:为何后世文献典籍对于扁鹊的记载出入时间太大?
和扁鹊细谈后,吕荼才知道所谓的扁鹊是指一个位于叫扶桑的小国之地,而不是指人的名字。
这倒和春秋时期人们对于外人谦卑自己的称呼很是符合,就像后世做好事的人往往称呼自己是雷锋一样。
可是雷锋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雷锋呢?
后世人看文献记载雷锋事迹的时候想必和后人看扁鹊事迹记载一样困惑,雷锋与扁鹊是怎么活的近二百岁?
吕荼更和他的这个一十四载未相见的小九妹谈了很多事,特别是问了一些过往的事,当然关于阳生的也没有逃避。
庄姜怕吕荼还嫉恨阳生,自是拼命的说好话,说他如何对父亲孝顺,如何爱自己与弟弟们,如何对八哥的事表示悔恨。
当然更是说了荆山伏击吕荼,那真的不是阳生兄长的主意。
吕荼听完后没有说话,庄姜以为吕荼不信,于是她声情并茂的把当初自己质问阳生兄长的经过一一讲给了吕荼,希望他能相信。
吕荼看着庄姜,看着这个小九妹苦笑,他上前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庄姜的额头:“九妹,若八哥说我从没有嫉恨过大兄,你信吗?”
庄姜一愣,接着她哭了:“信!信!”
因为吕荼方才的话与动作让庄姜想起来自家大兄阳生也是爱对她这般。
手指轻点额头,眼光与语气中充满爱怜。
吕荼见状把九妹庄姜搂在怀中安慰道:“九妹,大兄不是个坏人,八哥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他少年就因为一些不得已离开了齐国成了晋国的质子,在晋国游历时,八哥打听过大兄所遭所遇”
“当八哥听到大兄曾经被赵氏侮辱,用他做清扫粪便的奴隶时,你不知道八哥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那时八哥真想带着人杀向赵氏,为大兄报仇”
“可是,你知道八哥当时随从不过百,又是流浪之人,又哪里有能力去报仇呢?”
“八哥从那日就理解了大兄为何在返回齐国后有那一些不正常的表现:大兄只是苦的太久了!”
吕荼说到这儿长叹一声,心里想,大哥阳生之所以纵酒好色,想必就是虐待久了后的爆发吧。
只是大哥呀大哥,你难道不知酒色皆是刮骨刀吗?
吕荼完全可以想象出阳生得了严重的肾病后,那时不时尿血的惨烈场景与痛苦表情,想想都哆嗦让人不寒而栗。
想着想着,吕荼又想起了那个说自己是一条狗,一生只能效忠一个主人,那个主人就是阳生的阚止。
阚止啊阚止,你难道没有看出大哥自从得了重病后就对自己一点没有杀意了吗,你啊,也是被陈恒利用了吧!
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