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不一会儿,王子恒所站的那处湖中心的高岗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几乎就是人贴着人站。
魏国国君魏驹看到约合十三四万的齐国残军竟然在湖中心找到了不足一人深的高岗,先是惊愕,接着是勃然大怒,令联军准备船只木筏,杀过去。
不过他这个建议遭至韩庚的反对,他给的理由是齐军巴不得联军给他们送船只木筏。
其他诸侯也是相劝,有熊章道:“大公,何必心急,齐军的主力都在这湖中,只要我们围困住此地,待到天黑,上了冰冻,齐军定然会全被冻死在湖中,此才是不战而灭人之兵的妙用”。
有熊章的话让秦赵的赵夷和赵无恤忍不住打了冷战,这个楚王看来比表面上残酷阴狠多了,全部冻死?那可是十几万齐军啊!
赵夷道:“老夫觉得还是应该派人劝降,只要有投降的,我军可以不杀”。
他这建议得到了赵无恤的支持。魏驹想了想,听从了有熊章的建议准备冻死齐军,不过明面上还得采纳秦赵二国的建议,于是令人划着单船去劝降齐军。
只是劝降的人刚说出劝降的话,就被王子恒给用箭射死了。
魏驹看的是勃然大怒,赵夷和赵无恤也自觉没趣,于是六国不再劝降齐军,而是静静的围困着齐军,等待天色发黑,结冻。
“王子,我好冷啊!”
一名齐军士兵脸色冻得发青,头发上结上了一层冰霜,嘴角哆嗦着,眼睛也开始无神起来。
吕恒和那士兵冻的并未两样,不过他身体底子好,所以相对还好些,发青的嘴唇颤抖着道:“不冷,学着本王子,这样就不冷了”
言罢,吕恒努力的屈下身,让头颅进入冒着雾气的水中,浸湿。
那士兵闻言学着,不一会儿钻出头来。
王子恒问道:“如何,不冷了吧?”
士兵道:“果然不冷了!”
一个士兵将军们学着,一会露头,一会儿钻入水中,这样坚持了会儿,天色是开始暗了,凛冽的寒风起来,湖面上还是把崩溃后的冰凌再次凝结。
“王子,我冷,冷!”士兵道。
王子恒冻的两眼已经散光,嘴中艰难的道:“钻入水中,再出来,学我”。
王子恒和士兵一起钻入了水中,王子恒漏出了头来,可是那名士兵再也没有。
王子恒鼻腔一酸,大声叫着那名士兵,可是旁边士兵把他拉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
王子恒是仰天大悲,他有些怨自己的父王吕荼,若不是他轻易冒进,固执己见,哪会有今日之败,今日之惨?
王子恒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只是眼泪刚流出,就成了冰碴子。
王子恒不恨自己的父亲,正如姑布子卿偷偷告诉他的一样:“王子你的父王老了,未来就算做错了事,你也不要恨他,他只是老了!”
如今想来王子恒算是明白了,他不恨自己的父亲,只是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当事就猪油蒙了心顶嘴父亲?若没有顶嘴,那他就还是一万大军的将军,若他还是将军,他就可能发现这里面的问题,带着大军去解救。
如今一切都晚了!
王子恒环视着湖中心还在坚挺站着与死亡奋战的十几万齐军儿郎:“将士们,我们唱首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