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没有表态,韩国的一名将领看着战死的秦将,又看了看抬头闭目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翟璜,他深吸了口气,对着身后的韩国残军道:“你们降了吧!”
韩军残部道:“将军呢?”
韩将道:“我是韩氏子弟!”
韩军残部沉默,接着只见那韩将面北刨腹,不久倒地身亡。
“将军!”
韩军残部单膝跪地大哭。接着只见,一个个的韩军残部士兵,追随韩将面北刨腹自杀而去。
吕荼看的是又伤心又愤怒,他伤心的是那么多忠勇因为自己的欲望死去,他愤怒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做的那么好了,为何就不能像水之归下,王师所到之处,尽皆闻风投降。
吕荼又哭了!
此刻只剩下翟璜还有不到一百人的魏军残部,这些人起初是头低着的,显然他们想要跟随自己的主将投降,可是因为方才那一幕的刺激,不少人眼睛中闪着泪花,抬起了头来。
一名魏军佐将道:“翟将军,请原谅我不能投降!虽然我知道魏公是混蛋,齐王仁慈,但是我还是不能投降”
“因为我不投降不是为了魏公,而是为了我自己,一个武士,一位将军的尊严!”
“所以请原谅我不能再为将军效力了!”
言罢,那佐将抹掉眼泪,横剑自刎。
“愿追随佐将”
一名名魏军将领还有普通军士走了出来,他们先是含泪看了翟璜一眼,接着毫不犹豫横剑自刎。
最后只剩下了翟璜一人,翟璜孤立的站在用鲜血染红的雪地上,孤零零的。
寒风吹着,把城墙上的碎雪吹到他的铠甲上,发丝上,雪红了,化了,最终变成了水滴,滴入他的身下,那块用鲜血染红的雪地上。
翟璜突然睁开了早已经被水雾迷失的眼睛,单膝跪倒,血水飞溅,剑狠狠的插在地上,然后是嘶声大吼,凄厉而绝望。
围观的齐军见状无不动容,吕荼更是忍不住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许久,吕荼上前拍了拍翟璜的肩膀:“翟将军,不要自责,也不要有羞愧,那是他们的选择!”
“我们所做的,只能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孤会让军士们厚葬这些人,你就放心吧”
翟璜闻言回首抬头看着吕荼,他见此刻吕荼眼中晶莹,哭的鼻涕还都停留在花白胡子上,心中感动,抱着吕荼的大腿是嚎啕大哭,如同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依靠与知心者一样。
吕荼扶起翟璜,眼泪鼻涕又是流了许久,拉着翟璜的手,向齐国众军介绍起来,翟璜最后被任命为背嵬大营的主将,食禄是中大夫。
招降了翟璜,吕荼很是欢喜,又接见了虢城令和那些被征召的虢城威武之士,看到他们个个有搏牛杀虎的能力,吕荼更是欣喜,当场把他们招为自己的虎卫,并改赐虢氏的老族长为郭氏,封其为郭氏世家世家主,郭氏老家主兴奋的差点没因此直接昏死过去。
大军清理完战场,厚葬死去的勇士,第二日,吕荼就带着大军返回了老营,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消息,驻扎在冰湖畔的齐军在卜商的带领下也已经安全的返回到了老营。
晚间,齐国大营营寨,是一片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