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蘡薁对楚歆玥此刻这眼神瞧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松开了溥浳的脚踝缩了一下自己的手。
“我我没想那么多,只是随口一说”
哗啦啦
一个钱袋子在蘡薁的头顶上倒悬着,有数枚铜钱从敞开的袋口掉落了下来,散在蘡薁的面前。
蘡薁的脸,这一刻才真正的惨白了起来。
“这些铜钱,也是蘡薁姑娘‘随口一说’得来的吗?”楚歆玥从香囊里取出了一枚铜钱放在手中把玩,道:“可是真巧啊,我在沂国遇刺的时候撩到了一个刺客并且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铜钱呢。”
“你”
“你在溥浳身边这么多年,想必也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楚歆玥笑意吟吟,道:“反正这现世的银钱在奈何桥上也买不了汤,所以我主动提供兑换服务,帮他们换成冥币出手阔绰些,没准还能让孟婆在汤里给加点香菜和葱花呢。”
溥浳从楚歆玥手里取过铜钱,又接过叶荌从钱袋子里留下的一枚铜放做着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听说皇室子女出生时,沂国的皇帝会根据这孩子母亲的身份给出一份赏赐。比如太子和六皇子那样的嫡子,便是用上成的玉器镌刻上名字便是卑微一些的皇子公主,至少也是用沉香木来刻名字,用铜板的我倒还真是第一次见。”溥浳冷冷一笑,道:“可不管何等材质,区区几个杀手总还是使唤得动的。”
溥浳的手指微微一曲,然后指尖用力一弹,两枚铜钱便直接钉入了蘡薁的手腕,彻底将沧江没有捏碎的骨头打断了。
“无论你混入军营是何目的,各为其主,我不怪你。但你伤了我的玥儿那便不可饶恕。”
当铜板倒在了蘡薁的面前,她便知道今日已是辩无可辩。
她卸去周身柔弱的伪装,笑得十分倔强,倒比那小白花似地模样顺眼得多了:“我想取她性命,你却只断我一腕,如此看来她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
溥浳冷笑,目光阴鸷,他在高座,是睥睨天下的神,唇角的弧度带着轻蔑的嘲讽,他缓缓摇头似是惋惜,似是哀叹,声音里满是冷漠,就仿佛蘡薁并非相识三年有余的故人,而只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奸细而已。
“再卑微,好歹也是个公主。不把价值榨取干净死,对你来说是种奢求。”
话音落下,他笑意更浓,周身散发着嗜杀的气息,眸光凉凉地看向一个方向,道:“进了溥家军的地牢,不死也要扒层皮。你再不动手,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被溥浳盯着的那一个点静谧了片刻,然后有一个亮点倏然出现然后迅速放大,可目标却不是溥浳或者楚歆玥,而正是跪在院中断了手腕的蘡薁,或者说是亓官娴。
霆砉似乎早有准备,不待其他人有什么反应便一把长枪调了出去,直接将对方手中的剑摚飞了出去。
而那人失了武器也不惊慌,冲着亓官娴猛然用力,吹出一根银针去,直冲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