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言眼眸微闪,“兴许就是人家口中所说的碰瓷?”
可是这碰瓷碰的也太吃亏了,据医生初步诊断,她应该是腿骨折了,问题不大,手术完了就没事了。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骨折了怎么也要在床上躺很久吧。
萧景不再说话了,索性手术时间并不长,一个小时不到,手术室的门从里面开启,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出来说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住院,好好休息,等着骨头愈合就好了。
病房里。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刚从手术室赶到普通病房不久,应该是身上的麻药效果还没过,可是这应该不是全麻吧……
不至于会直接彻底地昏死过去呐。
所有的费用自然都是萧景先交的,而他们也不知道这女人叫什么,关于她的身份,一概不知。
萧景几次进来病房,见到躺在床上的人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再度抬眼看了看腕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赖着性子道,“找个看护看着,我先带你出去吃饭。”
安言拧眉看着床上的女人,静静地盯着,也没说话。
她身上没有包这类东西,只有一个手机,此刻在安言手中。
萧景两步走到病床旁边,咳了咳,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女人,敛住眼中的神色,“还不想醒,是么?”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动静,依旧安安静静的。
安言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些许戏谑的光。
而男人那只手已经伸了出去,看样子是想将她叫醒,应该说,这女人本来就是在装睡——
安言起身,对萧景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慢慢说,“我来。”
随后,安言拿起她的电话,拉着她的左手手指分别试了好几次,没有解开锁,然后又换到了右手边,用右手大拇指解开了锁。
而后她对着萧景扬了扬手中的电话,提高了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她半天都醒不过来,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那我在通话记录找个她经常联系的人,等着他过来领人好了。”
然后安言还真的在翻她的通话记录……
当看到有个猪头标志的备注,是通话最频繁的,安言眸子闪了闪,随后说,“我拨了啊……”
只是她的手指还没按下去,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倏然间睁开了眼睛,立马坐了起来,“你别,别打——”
说完,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能起来一样,立马皱着一张脸大叫,“啊——好痛呐,痛死了——”
然后,瞬间又倒了下去,只是因为她猛烈的动作,可能是真的弄疼了,所以一直在哼唧个不停。
安言拿着手机,低头看着她,因为疼痛眉头和脸都皱的紧紧的,见安言此刻看着她,她睁眼看了一眼安言,带着一点祈求意味儿地道,“求你了,你别给任何人打电话。”
说完,又抽了两口气。
安言笑了下,“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碰瓷?”
女人细眉皱了下,立马又想起身反驳,但是疼痛先于身体做出反应,让她立马又倒了下去,安言按着她的肩膀,“你别动了,你腿骨折了,不是很严重,不过不要折腾了,免得像我一样成了个残废。”
她听到安言这么说,瞪着眼睛惊讶了,将目光移到她腿上,转而有些心疼,“啊,你长这么好看,怎么会……”
安言无所谓地笑了笑,倒是站在一边的萧景黯淡了眸子,看着安言的目光格外的幽深。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碰瓷?”
她低下头,嗓音很轻,也十分没有底气,“那个……我没有碰瓷,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想被车撞死的。”
安言,“……”
世界还真的有这么奇葩的人?
想什么不好,偏偏想死;什么样的死法不好,偏偏选择车祸这种死法。
要是没死成,严重一点会直接瘫痪,再严重一点会成为植物人;要是死成了,那结果也很惨烈,可能连个健全的尸体都没有。
安言无语了一阵,倒是萧景冷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尤其地凶狠,冷冷地说,“真的要寻死觅活就死远点,偏偏要冲出来撞车?找个安静的,没人的地方吃安眠药,割腕不是省事多了?”
男人语气狠厉,那话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真的在陈述一个事实,说她不应该选择这种死法。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怯怯地看了一眼萧景的脸,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立马移开,随后看了一眼安言,小声地说,“那是你男朋友吗?好可怕。”
安言在萧景阴沉沉的目光,没摇头也没点头,只对她松了耸肩,萧景深深地看了一眼安言,“我在外面等你。”
随后直接打开门出去了,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房门合上是发出了较大的声响,病床上的人吓的一抖,“好吓人……”
安言再度无奈,看着她,“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身上除了手机没有任何证件,连你住院登记信息都不行。”
她咬牙,“你见过要去死的人身上还带东西的吗?”
末了,她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叫傅朝阳,你叫我朝阳就好了。”
朝阳?
傅朝阳看着安言嘴角的笑,带着轻嘲意味,她下意识皱眉,“你笑什么?”
安言拖了把椅子到病床旁边,将她的手机扔在一边柜子上,而后说,“你叫朝阳,你知道朝阳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吗?你要找死,不想活了,我觉得你名字跟你的性子配合起来,有点好笑。”
叫做朝阳,本该努力向上,活的有生机,可她却要寻死。
傅朝阳看着安言,复又低下眸,“啊,我这么有决心想死,想了很多方法了,也算是很有活力了,所以完全配得起我这个名字。”
安言哑然,“……你都做了什么?”
她状似拧起眉头想了想,然后又伸出手指慢慢数着,“啊,我也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吞安眠药,可是我买不到药,我也想割腕,可是我害怕疼。我还想过在泡澡的时候淹死算了,可是……好像没淹死……”
不是没淹死,而是被人从浴缸里拎出来了。
不仅如此,被赤身裸体地丢在卧室地毯上,就这么被人冷嘲热讽了一顿。
安言越听越觉得离奇,谁知道她还在继续扒着手指数着,“啊,我还尝试过跳楼,可是当时找的地方不太好,我恐高……”
当时刚刚走到楼边,只看了楼下一眼直接就被吓了回去,腾腾腾地跑回去做电梯,直到回到了一楼地面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其实还试过其它的方法,可是都失败了,于是就想试试看,看车能不能……撞死我……”
安言扶额,有种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一样,她看着傅朝阳,“那么你说吧,为什么要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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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好久不见的朝阳媳妇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