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好。”
诚实的乌鸦比虚假的喜鹊好。
萧景的眼睛深处带着深深的探究,像是一滩汪洋的水,幽深寂静。
安言咳了咳,伸手将他推开,“好吧,是我偏见了。”
本来从来都是人类给这一类的动物定义什么就是什么,关于吉利,关于不祥,没有个准数。
如果早在千百年前,人们给这些事物定的“规矩”改变一下,那么,现在我们眼中的是非黑白很可能就会被颠倒。
她垂下眸,看着他的衣衫布料,叹气,“我累了,先睡一觉。”
萧景自然放她去睡觉。
她去睡觉他自然不去,本来上午就陪她在酒店里睡的多了,肯定也不困。
而他们是临时决定出国的,工作上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完全地撇下来,所以说他去书房工作,处理事情。
傍晚时分,冬日的夕阳逐渐落下。
安言自二十分钟前醒来,一开始,再度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躺在床上缓和了很久,她才掀开被子下床。
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那只乌鸦竟然还站在那树枝上,只是没有再叫了,可能是……叫累了?
想起睡前萧景说的话,她失笑,不过就是一种动物,不应该被赋予任何意义的。
想到过几天在爱尔兰的日子……安言失神,萧景会怎样呢?
估计会再度发疯。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病的已经很严重了,继续待在他身边估计会死的。
这种心理上的问题,她自己心里清楚,可是完全找不到任何消解的办法。
堵在心里的某些东西,就像是一道鸿沟,她目前根本就跨不过去。
今天是一月十六号,他们来法国的第二天。
安言在心里算了算,霍景衍离开温城的时间大概在十天之后,或许等不到十天,她现在不指望霍景衍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因为就算她跟着霍景衍一起离开了……那其实不是离开,那只是暂时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萧景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身处国外,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人,安言能够感受到萧景的在乎,事无巨细,她也可以对他好一点。
毕竟再不过不久,就要离开了。
书上说,遇见真爱的概率是三十万分之一,即便她跟萧景一路走来,的确艰辛坎坷,但那个人始终是他。
所以说,找到真爱是真的很不容易,不管结果怎样,至少以后想起当初的自己,她不会后悔。
大不了,以后的人生就在回忆里度过吧。
而现在,能爱一场就爱一场,正好他爱她,正好他很宠她,杀人放火的那种宠。
进厨房泡了一杯花茶,安言端着上楼,轻手轻脚地推开书房的门,萧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笔记本,眼角的余光瞟到安言,当即抬头朝她一笑。
细细的笑容,眼角似乎都起了皱纹。
她把茶放在桌上,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手指探上他的脸,低低地说,“萧景,你好像都有皱纹了。”
萧景把安言搂在怀中,下巴摩擦着安言的发顶,舒服满足的嗓音传来,“我是不是老了?”
安言靠在萧景的怀里,看着桌上没有关机的笔记本,屏幕上是她看不懂的各种颜色的曲线,“你已经三十二岁了你知道吗?”
“是吗?”萧景抱着她,不在意地问道。
她把茶递到他嘴边,萧景就着她的手喝了好几口,然后溢满茶香的嘴唇直接附上安言的唇,顿时茶香肆溢。
“卧室外面的那只乌鸦还在。”
“嗯。”
“但它没有在叫了。”
“嗯。”
安言还没开始生气,萧景开口笑了笑,“真的这么在意它?那我待会儿去将它赶走,嗯?”
安言揪着他细软的针织毛衫,慢慢开口,“还是算了,不过就是一只动物,犯不着跟它计较,你说呢?”
头顶的人慢慢地摩擦着她的头发,没有要停的意思,可是依旧回答了她的问题,“嗯。”
“只是,它长的有些难看,我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萧景扳着安言的肩膀,眼里闪过十分宠溺的光芒,轻声开口道,“你说白了你就是颜控,它不过是黑了点,我记得古代传机密文件的海东青也是纯色的,”
顿了顿,萧景继续不疾不徐地摸着她的长发,爱不释手,“你睡一觉,精神好点了,好像心情也好点了,我很满意。”
说完,低头亲了她一下。
安言趴回他的怀里,看着窗台上的绿色盆栽,悠悠出口,“嗯,心情的确好了不少,”忽然她又沉沉地笑,“不过我想我应该感谢站在屋子外面的那只黑乌鸦,它让我心情变好的。”
气氛有些微妙,空气突然沉默了下来,安言抬头望去,萧景猛地捉住安言的唇,然后低声呢喃,“那你应该感谢我。”
毕竟在她想不通某些事情的时候,是他将她说通的。
“唔……萧景。”
萧景吻得很深,也很温柔,当他修长的手指附上安言的美好,安言蓦地惊醒,迷茫地美眸没有焦距,却又像是瞪着他的。
“现在是白天……萧……”
“乖,安言,我会轻轻的。不要怕我。”说话间萧景已经把安言抱起,然后朝卧室走去,风速一样打开门把安言放在柔软的床上,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唇。
他撕扯着安言的衣服,安言在他身下焦躁不安,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惜,萧景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在她耳边呢喃,“安言,不要排斥我,我爱你。”
安言闭着眼睛,双手抱着紧紧攥着深色床单,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她怔怔地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男人——
他眼中像是有星辰一样,亮亮的。
她想,从书房到卧室的这段距离,就是他的这双眼睛,将她迷惑了。
以至于,下一瞬,她主动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当两人终于坦诚相见的时候萧景额头已经布满汗水,不时地往下滴落,砸在安言身上,他凝望着安言白净的小脸,再次细细地吻她,从眼睛到唇,温柔地吻着脖子上的戒指,再到锁骨,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只是过了一会儿,安言开始伸手推着他炽热的胸膛,嗓音有些快地说,“哎呀,那只乌鸦还在呢,就在卧室落地窗的外面,你没关窗帘……”
女人尖尖细细的嗓音低低婉转地在身边响起,一边不停地闪躲着他的吻。
“你要么现在去将那只鸟给赶走,要么将窗帘关上,不能被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