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就朝浴室走去。
却在将将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被人拦腰抱起,她微喘着气,嗓子依旧哑哑的,“我要去洗澡,没心情跟体力陪你滚床单。”
郁衶堔嘴角抽了抽,脸色阴郁,他看看起来像是这种不分场合不分情况随便来的人?
路轻浅知道跟他争执占不到一点儿的便宜,反而会让自己伤口痛。
他抱着她就往门口走,沉沉的男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没体力,我更加没体力,找了你一晚上,我饭都没来的及吃,你陪我去吃饭。”
现在至少已经是十二点儿了吧,路轻浅拒绝,“我不吃,嘴唇难受,吃不了。”
闻言,他低头看了眼她唇上的痕迹,低声说了句“活该”,而后说,“不吃就算了,你看着我吃。”
最终的结果就是,路轻浅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裹着跟毯子差不多的披肩窝在餐椅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慢条斯理地吃面的男人。
期间她只要说一句话,对面的男人都是懒洋洋的样子,甩给她一句,“郁太太,吃饭的时候不要多说话,这是基本的礼貌。”
路轻浅眨了眨眼睛,然后不再说话。
回卧室可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还是什么时候了,路轻浅面对这样油盐不进,跟她吵架也吵不起来的男人完全没有办法,很无力。
后来,她要洗澡,郁衶堔以她伤口不能沾水自己一个人洗不方便为理,然后进浴室跟她一起洗澡了。
第二天,路轻浅的感冒加重了。
浑身都没有力气,嗓子干哑的厉害,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被拉紧的窗帘,没有一点点光线透进来,卧室里还是黑漆漆的。
嗓子跟冒了烟一样疼,像是有一只手伸到她喉咙那里狠狠地搅动过。
她还是被电话给吵醒的,这么会儿时间,桌上的电话还在不停地响,吵得路轻浅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她一边伸手去拿还在充电的电话,一边用手背探着自己的额头。
电话被划开的那个刹那,林海棠的声音响起,“路轻浅啊,你今天还来不来医院看你嫂子?”
路轻浅看不到天色,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刚想说话嗓子就很疼。
林海棠见她半天都没开口,再度问,“路轻浅,我问你话呢?你这孩子,半天不接电话就算了,接了电话还不说话,你在弄什么呢。”
她闭上了眼睛,昏暗的环境下,看不到她的脸色,不知道苦苦吞了好几次口水之后,路轻浅终于出声了,“妈,几点了?”
听到她这个嗓音,林海棠怔了怔,可也没有多想,只说,“快下午三点了,你昨天不是说午饭过后过来吗?还过不过来,昨天都没怎么跟你嫂子说话,今天你陪你嫂子聊聊天。”
大抵是年龄相仿的人比较有话题一点,而这才第二天,孩子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久了简蓁不免就很无聊。
这句话之后,路轻浅又过了好久才回答林海棠,“妈,今天我不去了,有点事,明天再过来。”
说着,没等林海棠说话,路轻浅率先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路轻浅缓了缓,眨了眨眼睛,就手背搭在眼皮上,似乎都能感受到眼皮之下的灼热的温度。
过了大概十分钟,路轻浅想了想,将电话拨给了路轻绝。
刚刚接通,路轻浅就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对里面道,“哥,我发烧了,你过来救救我,很难受。”
“……”路轻绝今天下午休息,这点路轻浅是知道的。
“我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感冒了?要是可以的话,你能打车来医院吗?看你嫂子的同时顺便将你的毛病给看了。”
听到路轻绝这么说,路轻浅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顶着快要冒烟的嗓子,“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可能都没有办法下楼了,你先过来看看我,顺便给我买点儿感冒退烧的药过来。”
“别墅的阿姨呢?”
路轻浅说话真的困难,“前两天就请假了,哥,你赶紧过来吧。”
“妹夫呢?”
这头的人沉默,随即甩出很冷漠的两个字,“死了。”
得,听到这里,路轻绝知道,多半又是闹矛盾了。
他在那头说半个小时以后到,路轻浅应了声,扔了手机继续头晕眼花浑身发热地躺着,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猛然起来的那瞬间,她差点又栽回了床上,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很久不生病,病来如山倒。
路轻浅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起床,将窗帘尽数给拉开,然后又挣扎去浴室洗漱,终于折腾完了路轻浅瘫坐在沙发上,脸蛋被烧的红红的,连肩膀上的伤口都是火辣辣地痛。
门铃声响起,路轻浅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什么力气下楼,知道床头的手机响起,她接了,对那头说了句马上就下来开门。
路轻绝在没有见到自己这个妹妹之前,他是不太相信她是病了的,所以她叫他给她买感冒药和退烧药他都没太当回事,就给她随便在药店里拿了盒感冒灵就完事了。
此时,在看到扶着么门框而战的,气息很是羸弱、脸色是不正常的红,精神不济的女人,他终于相信,路轻浅病了。
而没过几秒,路轻浅真的就直接就往他怀中倒,路轻绝赶紧扶住她,眉头皱的死紧,“我昨天看到你都还是生龙活虎的,路轻浅,你是怎么将自己给折腾出这副模样的?”
路轻浅靠在路轻绝怀中闭着眼睛,什么话都不想说。
跟走到沙发上坐下,她靠着沙发,稍微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几乎都已经有了重叠的影子的哥哥,小声说,“哥,帮我倒杯水,把你买给我的药吃了。”
“……”路轻绝挺愧疚的,还是立马给她冲了一杯感冒冲剂,在她颤颤巍巍地捧着杯子喝的时候,郁衶堔伸手探向了她的额头。
“……”
“路轻浅,你是想将自己烧成智障,然后跟妹夫离婚滚回家里让我们养你是不是?”
路轻浅捧着杯子,刚刚喝了一口苦涩的冲剂,抬头颇是茫然地看着他,仿佛思维都已经被放慢了很多一样,“你说什么?”
路轻绝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摇摇头,手心再度朝她额头探去,“赶紧喝了,我们去医院。”
等路轻浅终于磨磨蹭蹭顶着喉咙的疼痛喝完这冲剂时,饶是路轻绝也没有什么耐心了,催促她,“跟我去医院,烧成这个样子,迟早要成傻子。”
路轻浅起身,身体又是一晃,差点就摔在地上,路轻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身体,“要不要我抱你?”
她摇头拒绝,看起来依旧很难受,“我上去收拾点儿东西,哥,你等等我。”
路轻浅扯住她的手臂,光是这样都能感受到她皮肤上的灼热,他盯着路轻浅起了皮的嘴唇,上面还有刚刚结痂的伤口。
眉头一皱,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妹夫欺负你了?”
而这么热的天气里,路轻浅穿的是偏宽松的黑色直筒长裤,上身还穿了一件外套。
路轻浅微微垂着头,都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路轻绝手指一伸,将她的外套领口给扯到肩膀边上去,这个举动吓得路轻浅瞬间回了神。
抬手将自己的外套给扯了回来,有气无力地抱怨,“哥,你干什么啊,我去收拾东西了。”
“我就是看看你被那男人欺负了没,要不要我陪你上去?”
路轻浅摇摇头,还是自己上去了。
而事后,路轻浅还在心里庆幸,幸好路轻绝扯的是自己的左边肩膀上的衣服,而不是右边的,否则的话,肯定要出事。
而十分钟后,路轻绝还是被路轻浅打电话给叫了上去,他看着她扔在卧室门口的包,看起来还装了不少的东西的样子。
路轻绝问,“你拿的什么东西?我们是去一躺医院,不是住院。”
路轻浅扶着门框,精神不济,也是一副懒得说话的样子,耸拉着脑袋,“我不想回来了,去完医院你就随便将我扔在哪个酒店。”
“……”
懒得跟她说话,主要是,路轻绝真的害怕自己这个妹妹烧成傻子了。
半个小时后,医院里。
路轻浅高烧到39。8度,基本上就是电视剧里面那种再过会儿来就会彻底烧成傻子怎么都救不回来的剧情。
听到这个,路轻浅还在心里感谢了林女士一番,要不是林女士打电话吵醒她,她可能真直接烧成傻子。
当即耽误不得,赶紧给路轻浅打了一支退烧针,接着还要输液。
路轻浅没什么力气,靠在路轻绝肩膀上,有气无力喊他,“哥,要输多久啊,你还要去看嫂子,我不会住在医院吧。”
路轻绝还未开口说话,那护士就率先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输液这个我们只能慢慢来哦,大概三个多小时可以搞定。”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快五点的时候,路轻浅听到要输这么久,赶紧不干了,“哥,我不用输液了,你待会儿去看嫂子时直接随便将我扔在一家酒店门口好了。”
路轻绝按住她的手臂,敛着情绪,“路轻浅,你可别给我发脾气,好好让护士给扎针。”
还是一个单人病房,路轻浅脑袋昏昏沉沉的,没多会儿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路轻绝看了她搁在一旁的包,里面估计是装着一些她的衣服跟日用品,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陪着路轻浅,而路轻浅只打电话跟他不打给郁衶堔,肯定是他们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轻轻带上病房的门,到走廊上给郁衶堔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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