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月能感觉到言楚生气了。
她虽然看不见,可是他很用力。
她吃痛的叫了一声:“疼。”
伴随着这个字落下,言楚的举动就越发的轻柔。
事后,言楚沉默,坐在一边。
赵六月能想像得到,言楚那种生气又懊恼的情绪。
“阿楚,对不起”赵六月微微垂下眼眸,心疼得要命,只能拼命攥着手:“我不知道是你”
言楚拿着绷带,站在一旁给自己上药,听到赵六月的话时,反问:“你眼睛怎么回事?”
“摔了,就看不见了。”赵六月笑了笑:“所以没认出你来。”
她似乎能感觉到床微微的塌陷下去了,言楚坐在她的身旁,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怎么没去看?”
赵六月没有回答。
两人已经有四个月没见了,赵六月以为,他们的两年之约,在言楚离开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失效。
她甚至能够想象言楚迎娶宁逸的场景。
所以看不见也挺好的,最好能够听不见。
“听说你和宁逸结婚了。”她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是言楚能从她的口吻中扑捉到那么一丝的痛楚。
还未等言楚说话,赵六月又说:“你的父亲允许你回来吗?”
赵六月在偏僻的阮县呆着,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她只能想象言楚带着宁逸去法国,跟着甘毅,一定对他说的言听计从。
毕竟,今非昔比。
“你希望我和宁逸结婚吗?”
赵六月沉吟一会,摇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我希望你和她结婚,又不希望,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矛盾?”
话音落下,眼睛就慢慢流下了泪水。
她已经很控制了,很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很多情感,不是人为就能控制得了的。
言楚和宁逸结婚,至少可以保证他不用跟以前那样,生活在社会底层。
可他们结婚,对于赵六月而言,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她不知道怎么述说自己的情绪,只是尽量别让自己看起来太蠢。
谁知道,言楚轻轻伸出手,抱住她,沙哑的问:“那你告诉我,你这几个月,怎么渡过的?”
“我过得很好。”赵六月努力的扬起一抹笑意:“真的。”
可是没人告诉她,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言楚没有再逼她。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言楚消失不见了。
赵六月觉得奇怪,走出房门,喊了一声,没人应她,但是那个称呼言楚为‘先生’的女人走了上来,说道:“先生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去哪里了?”
“他的侄子找他,应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侄子?
她记得昨天,许誉出现了,而且给她吃了药。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听到许誉说要拍照?
后来,言楚回来了,许誉说了好多个要求。
赵六月也不是傻子,昨天许誉给她吃的药,是什么,很明显,而且他还拍了照,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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