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了,她要和言楚一起承担,承担他肩上所有的重担。
她不要再让他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痛苦。
“其实今天的事情,他已经想到了,宁逸和甘毅来到京州,大概等的也是这天,他之前做过很多准备,后来某天,他突然就想开了,他觉得,这个事情,大概迟早是瞒不住的,毕竟知道的人,太多了。”
顾望湘微微搅拌着咖啡杯,喃喃说道:“他一定躲起来了,事情爆出来的时候,他连夜离开,肯定躲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也许在舔舐曾经的伤口,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出现。”
“我会找到他的。”听到顾望湘说言楚也许会躲一辈子的时候,赵六月的心简直疼得不能再疼了。
可现实是,她压根不知道他在哪里,会去哪里。
顾望湘只是笑笑:“他要躲你,很容易,要躲一辈子,更容易,他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你等些日子,他若是想开了,会回来的,毕竟他这一辈子,唯一想不透和害怕的,就是这件事,你总要给他一点时间。”
时间,是多久呢。
一天、两天?三天?还是一个月、一年、一辈子?
赵六月不敢往下想,只是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越发的冷了,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她伸出手,接住雪花,喃喃自语:“阿楚,我不管,你到底发生过什么,你承诺过我的,要和我白头到老,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出现。”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很冷、很空,原来没有言楚,生活是这么索然无味。
她拿出了冷凡曾经在言楚生死攸关时,给她的钥匙。
这一刻,她终于有勇气去打开那个保险箱。
在静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她披着大红色的外套,坐在桌前。
用钥匙打开保险箱后,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封信。
她颤抖着将那封信拿出来,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六月收。”
飞扬的字体,是言楚的笔迹。
她慢慢拆开那封信,就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戴着眼镜,打开桌上的台灯,仔细着里面的内容。
第一行的字,很快跃进她的眼中:“六月,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死了,又或者,我离开了,不管是哪个,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但对你来说,是好事,因为你终于可以摆脱我,和许誉高高兴兴的在一起,我也不用再看到你们在一起时,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和不甘,我只能和我自己说,你幸福就好。”
‘吧嗒’一声,一滴眼泪,打湿了白纸上的字体。
“你一定很恨我,恨我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回来找你,其实我已经想的快发疯了,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当我知道你和许誉结婚的时候,我才恍然明白,即便我有多少努力,都比不过‘身世清白’的许誉,他能给你的平凡、普通、幸福、安逸,我言楚,什么都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