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祸害的真不轻啊。”
我搂着郝婷,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我父亲颓废的时候,我学习成绩也是直线下降,我差点都没考上大学。
那时候我差点也就混了,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一件事,读书是我唯一可以逆转我人生的一个途径,所以我就拼命的读书。
我说:“大姐,我回头劝劝冯蕾吧,我是过来人。”
我见不得女人哭,我特别害怕女人哭,这一哭啊,我心就乱了,加上现在冯德奇突然死了,我心里就更乱了。
郝婷点了点头,她躺在我怀里,特别的无助,这女人啊,真的,在乱了阵脚,没了主心骨,真的是逮到一个靠山就靠在她怀里了。
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冷血无情推开人家。
我现在只能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家属进来领走。”
我听着里面的工作人员喊了,我就看了看郝婷,她看着我,害怕地说:“我不敢,你去吧。”
我看着郝婷,她是个搞艺术的女人,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是那艺术气质跟容颜都还在,别看生活过的不怎么样,但是还是个娇气的女人啊。
这样的女人,冯德奇为什么一定要打着要她离婚呢?
我搞不懂,也没有机会去弄懂了。
我站起来,朝着那空洞又冰冷的房间走过去,到了房间,我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聊天,我看着心里就特别难受。
这世界,你的命,在别人眼中,真的不重要,你死了,看上去是个挺悲伤挺难过的事,但是别人不在乎,别人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我看着那铁床上的骨灰,我心里揪的就特别难受,我才经历过一次生死轮回,我记得我领我爸骨灰的时候,我心里就扎的特别难受。
我这么年轻,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关乎生死的沉重的事情。
看到我进来了,一个工作人员问我:“带盒子了吗?”
我说:“没有”
他说:“那从我们这买一个吧,要便宜的还是要贵的,便宜的四五百就行了,贵的有两千多的,红木的,这人死都死了,你是他儿子吧?表表孝心吧,给你拿个红木的行吗?”
我听着,很刺耳,我心情很沉重,但是他这会跟我讨论起生意来了,我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又不能去怪人家。
人家就是做死人生意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疲倦的说:“行吧”
工作人员立马让我去交钱,他跟我说骨灰他们给处理,让我等着就行了。
我去交钱之后,就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工作人员就拿着一个盒子出来,用红色的布给抱着,我拿着盒子,看着另外一个人,推着之前的车子出来,上面的骨灰还多着呢,但是这剩下的骨灰是不会给我的。
他们会拉出去处理,我笑了一下,怎么处理?大概率是洒到河里,丢到林子里。
这就是人啊,活着一辈子,不管你多么风光,不管你多么霸道有权势,但是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尘归尘土归土。
生不来带死不带去。
我把骨灰领回来之后,交给郝婷,她看到骨灰盒就哭的稀里哗啦的,梨花带雨的,很惹人心疼。
我搂着她走出去,心里很心疼她。
我没办法,我这个人太多情了,我没办法接受这种肝肠寸断的事情。
我要不是为了跟金胜利搭上关系,我早就逃走了,我不会来的。
但是我没办法啊。
我扶着郝婷出去,上了车,我关上车门,送郝婷回家。
车子开走了,路过之前的路口的时候,我看着那只狗还趴在那只死狗的身上,路过的车子很多,这边是边境口岸附近,天也快亮了,大客车特别多,随时都能撞死那条狗,但是那条狗就趴在那,就不走。
我心里一下子像是被刺痛了一样。
这狗啊,有时候真的比人要有情义。
我捏着鼻梁,想着杜敏娟。
冯德奇跟他老婆的事,让我有点心寒。
路上撞死一只狗,还有一只母狗守在他身边。
但是人呢?
杜敏娟连过来看一眼都不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社会,他是越来越现实了,还是越来越抽象了。
没办法形容。
不过当我看到这两只狗的时候。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
这个社会啊。
人啊,活的越来越不像人了。
而畜生,也越来越不像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