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郝书记尴尬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皮不自然地跳动着:“嗯,这些情况,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冯书记,罗局长,还有丁局长,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连我这个当家书记,都瞒得一点不也知道,啊,唉。好了,那就消除误会吧,算我刚才的一些话没有说。或者说,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说错了,好不好?”
组织部长说:“但这么大的事,不跟市委当家书记汇报,也是不对的。”
下面最发达的一个县委书记说:“实际上争这个责任,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们应该就韩少华案讨论出一个决议,总结经验教训,制订几条具体的防腐措施,以会议纪要的形式发下去,给广大党员干部以教育和警醒。”
同样想提拔的另一个县委书记说:“我认为,关键在于我们领导干部自身,我们在座各位都是单位里的一把手,可以拿韩少华腐败案作为镜子,进行反省和自律。”
有人朝这个资格还嫩了点的年轻县委书记看,意思是你算老几?这话轮得着你来说吗?这是梁书记,或者郝书记,周市长才可以说的话。
也有人目光毒毒地盯着他,意思是你小子也像罗晓明啊,上位之心也太迫切了吧?
这时候,周市长出来打圆场了。郝书记跟他事前通过电话,平时,他们两人在工作上是有矛盾的,但在这个问题上,或者说在这个骨节眼上,他们却十分团结,一致对外。
今天上午,郝书记接到省委秘书长的电话后,就马上给周市长打电话:“周市长,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韩少华出事逃跑了,你知道吗?”
他不能把韩少华与他通过电话的事告诉他,万一周出卖他,他就有口难辩,完蛋了。
“真的?”周市长惊慌地叫起来,“我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唉。”郝书记叹息一声说,“就这两天,可是你知道吗?外面,包括我们市里,却早已有人知道了,并且已经行动了,而我们却一点也不知道。我们市委市政府的两个主要负责人,没有用啊。”
“还有这样的事?”周市长沉不住气了“谁已经行动了?是冯丁赵他们吗?”
“是的,昨天,在冯与梁的指挥下,丁派人去武汉押解那个凶手,又派人去江南查封韩少华公司的账号。罗晓明还代表我们组织,去蒙丽集团召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在会上以最记领导的身份,作了重要讲话。”
“啊?”周市长惊讶地叫起来,“这也太离谱了吧?他只是一个教育局的局长,哪有这样的资格啊?”
郝书记继续挑拨说:“是啊,关键是,他们根本没有把我们两个人放在眼里。”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说,“实际不只是这个意思,而是他们把我们当成了韩少华的同党,想乘机把我们搞进去啊。”
“嗯,看来是这个意图。”周市长有些疑惑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郝书记说谎道:“我在江南的一个朋友,他是一个政府部门的负责人,听到罗晓明在会上的讲话以后,非常生气,打电话给我说了这事。”
周市长又狡猾地问:“那郝书记,你是市里的当家书记,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准备怎么办?”
郝书记说:“我已经行动了起来,得到消息后,我马上打电话给省里,一是反映这个情况,二是争取这件事的管辖权:将侦查韩少华,处置蒙丽集团争到我们兴北来管。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对他们进行回击,也能保护自己,甚至还能为韩少华几句话。他毕竟是我们的老朋友啊,你说是不是?”
“是,这是真的。”周市长圆滑地说,“但必须在我们不出事的情况下进行,否则,一切都没有用。”
郝书记说:“通过努力,就在几分钟前,我接到了省里的电话。省委决定,把这两件事都交给我们兴北处理。”
实际的情况则是:他接到韩少华的电话后,坐卧不安地想了几个小时,就打电话给省里那个负责人,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情况,然后提了自己的要求和看法。最重要的,是让他把处置蒙丽集团的主动权交给他,而不是梁,也就是省里有了决定,先通知他,而不是先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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