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贵非常无奈的看着那群家伙作鸟兽散,走过来非常抱歉的对苏民光说,“苏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重重责罚他们,”
苏民光看着天,淡淡的道:“无妨,老夫岂会计较晚辈们的话,”
段延贵心里呵呵了几声,你对我说这话,不就是在计较?
再说,不计较晚辈的话?这些年,你和多少比你年轻的人争吵过?
他笑道:“老大人的气度和涵养,实乃是晚辈的楷模,太子殿下也多次对下官等这么说,他常说,若是我们他日能有老大人风范之一二,他就心满意足矣,”——那样他们单凭嘴炮,就能把所有的对手都喷个体无完肤。
苏民光摇头,“段大人毋须客套,太子多半不会这么说,我观太子,对本官误会甚深,老夫身上的桩桩件件,太子怕是没一样看得上,”
“呵呵,”段延贵心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哪能如此,太子派下官来,正是请老大人过去一叙,准备向老大人请益,”
“正好,老夫也正想去找太子,”苏民光推开老仆,正了正衣冠,“三日之期已到,也该和太子分说分说,”
“老大人这边请,”段延贵笑眯眯的在前面引路。
进了大门过了前厅,又穿过中堂,进了大殿又出了大殿,苏民光跟着段延贵停在大殿后的院子里,见段延贵不动,正想问一声,听到段延贵道:“禀太子,苏大人到,”
他这一躬身,苏民光才发现,段誉正站在院子当中,伸手示意了一下,“苏大人请坐,”
院子里虽然陈设简单,除了两张高背椅和一个高几,就别无它物,段誉此时却穿得十分隆重,金冠紫袍,竟然是少有的穿上了仅次于衮冕(最高档次的礼服,衣服上绣有章纹,皇帝为十二章纹,太子为九章纹,带旒冕,就是那种前后有珠帘的帽子,皇帝的前后各有十二串白玉的珠串,太子为九串)的全套通天冠服。
和日常一样,他佩着一把宝剑,看起来很是英武,莫名的令人心折。
段誉打扮得如此隆重,让苏民光感觉到了他的重视,或者说尊重,这让他有些意外,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肃然。
由此看来,今天的这场谈话,一定不会轻松。
他郑重的行礼,“臣谢过殿下,只是,臣不能与殿下平坐,”
段誉先行落座,“苏大人无须多礼,想来你也清楚,这皇庄之中,不合规矩之事比比皆是,却也不少这一桩,”
“臣,站着就好,”苏民光道。
尤其是这样的时候,他是绝不会去做这样有失礼仪之事。
“既如此,”段誉示意了一下,段易长从大殿里冒出来,把另一张椅子提到他对面,“苏大人请坐,”段誉不容推辞的道。
“恕臣僭越,”苏民光拂袖坐下。
“苏大人想来已经看到了皇庄中种种不讲规矩之处,不知苏大人以为,本太子为何会如此行事?”
看起来对这次谈话极为重视,对他也非常尊重的段誉,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却相当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