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吧,但是,却不能不顾及相国公的感受。
若是他老人家不高兴,那大家忙碌了这么些时日,为的是什么呢?
所以,虽然请来了人,但怎么接洽,就是个问题,大问题。
他们一定不能和段誉当面对垒。
“毋须担忧,我早有计较,”熙川先生胸有成竹的道:“帮我约王安文王大人。”
潇湘馆深处,清溪旁一处清雅的园子里,丝竹悠扬,做富家翁打扮的王安文掀开珠帘,哈哈道:“先生好雅兴,”
潇湘馆的头牌柳芸,抚琴的时候,一双妙目,全在对面以长笛和她琴声相和的熙川先生身上,乍听到王安文的寒暄,顿时面露不愉之色。
但熙川先生却笑着迎过去,亲热的把王安文迎了进来,她忙敛首为礼,“奴家见过老爷,”
她并不认识王安文,她的房中,像王安文这般一副土财主样子人,等闲进不来。
“免礼免礼,”王安文笑嘻嘻的看着她:“终于得见柳大家,果然名不虚传。”
柳芸似喜似羞的看了他一眼,波光涟涟的,偏又像带了钩子一样。
“芸儿,”熙川先生温言道:“今日要借你园子一用,”
“芸儿告退,”对熙川先生的请求,柳芸是无有不应。
待朱佩声渐行渐远,王安文又笑道:“眼高于顶的柳大家,竟也有如此温驯的时候,先生大才也!”
熙川先生对此不以为意,亲自执壶为王安文斟酒:“王兄请,”
他也没有再寒暄,“日前我曾修书几封,今日,伊川先生弟子王顒,已率一群俊彦,到了会川府。”
“伊川先生的弟子?”王安文眼睛眨了两下,“区区一封书信,就请来了伊川先生的弟子,在下佩服之至,我代各位同门,敬先生一杯。”
他首先一饮而尽,“有伊川先生弟子亲至,想诸位同门一定大位心安,余以为,这个消息,一定得尽快让大家知晓,让大家都知道,先生这些时日,为了吾等的大道,夙兴夜寐,不遗余力,不像有些人,”他叹了口气,“唉,黄学士本就应当让先生来领袖群伦。”
“今日请王兄来,正是要请王兄帮忙,”熙川先生道。
王安文的眼睛眯了起来,“先生说笑,有事吩咐就是。”
熙川先生举起杯来:“伊川先生的弟子和其它宋朝同门,陆续便到,接待他们,并请他们和国中学子相见,商议那日如何协同、应对,我以为,没人能比王兄更适合。”
王安文这次掩住酒杯,“不,此皆乃先生之功,在下岂能据为己有?”
“何况黄学士闭门不出之后,士林中人,全都在看着先生,这正是先生站出来,安稳人心的时候。”
我傻呀,我为什么要替你顶在前面?
你怕得罪相国公府,我便不怕吗?
再说,我若是站出来,那以后还如何能够左右逢源?
熙川先生见状,自顾自的喝完杯中酒,“王兄,还是你出面的好,不然,士林中人,怕是会同时知道另外一些事。”
他看着王安文,这事,你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