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悲伤的故事,李林夕心里原本的怒气和怨气平息了不少。
走到床边将那个已经空了的茶杯接了过去,半蹲在床边,李林夕轻轻地抚了抚寒墨言的背,以示安慰。
啪嗒!
一阵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不远处响起,惊的寒墨言和李林夕二人都是浑身一颤。
皆是疑惑地往门口处望去。一转头,便见到了那个他们二人都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的人——白鸽。
“你回来了。”
看清楚了门口的人,李林夕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鸽回来了,她一定会一直陪着寒墨言的。
身边有个人陪着,寒墨言心里应该会舒服一点。
“他回来了?”
看着地上掉落的果盘,位置是在白鸽身后一些的地方,寒墨言问道。
“嗯?”
闻言,疑惑地看了一眼寒墨言,顺着寒墨言的目光望去,看到了碎果盘的位置,李林夕心里惊了一下。
“他也回来了吗?”
知道寒墨言所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李林夕有些兴奋地站起了身。
“嗯,我们一起回来的。”
门口处的白鸽点了点头,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处,不知道该进该退。
“你干嘛要站在外面?进来呀。”
将手中的空茶杯放回到了茶桌上,李林夕这才注意到白鸽有些不对劲。
闻言,白鸽并没有立马进屋子,而是往寒墨言的方向望去。
“师父?”
有些没有搞明白,李林夕疑惑地看向了床上的寒墨言。
寒墨言早就恢复了自己平日里的神态,一张脸上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情。
“最近几天辛苦你了,进来坐吧。”
听到了这话,白鸽这才走进了屋子。
“寒陌尘呢?他怎么不见了?还有那是这么回事?”
看着门口外摔碎的果盘,李林夕朝着白鸽询问道。
“他他,他刚才看到了。”
白鸽如实地回答,神色一些窘色。
“看到什么了?”
听着着话有些不对劲,李林夕有些疑惑地反问。
没有想到李林夕会这样问,白鸽神色微微变了一些,沉声道,
“就是就是刚才你和先生我们看到了。”
“我和师父?什么跟什么啊!”
“寒陌尘往那里去了?”
这下彻底意识到事情的糟糕,李林夕心里发急了。
“应该是往都城那边方向去了。”
看着李林夕此时如此紧张,白鸽如实回答。
白鸽的话音刚一落,李林夕立马着急忙慌地往门口爬去。
“师父,我先去找他了。我们的事情,等一下再说。”
看着李林夕有些慌乱的脚步,听着其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白鸽心里有些微微地触动。
先生、寒陌尘、李林夕,这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终究怕是理不清的。
“白鸽,坐吧,今日新送来的茶水很是不错,你试试吧。”
目光从有些空荡荡的门口收了回来,将心里那份不该有的情绪收好,寒墨言用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道。
“嗯。”
顺着寒墨言的意思,白鸽坐到了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无声地品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有杂事扰乱,那甘冽清香的茶水,在白鸽的口中,像是白水一样无味。
“他怎么样了?”
寒墨言问这话时,声音有些犹犹豫豫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里面夹杂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听着寒墨言的问题,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回了木桌之上,白鸽的眼底有一丝不忍划过。
“他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挺不了多久是多久?”
寒墨言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不像前次那样,还能让人从中听出情感波动。
这一次寒墨言说话时极为平淡,像是此时正在和白鸽一起谈论外面的天气晴雨一般。
但白鸽却清楚地注意到,寒墨言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有些微微地发红。
“大概超不过半月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白鸽如实答道。
“他的毒真的解不了是吗?”
听完了白鸽的回答,寒墨言那极好的伪装,终于有些裂开来了。
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地颤抖。
“他此时身体里的毒太多太杂了,不仅仅种有万年百毒蛊,还有万年雪莲,两种至毒混合了。”
自己的医术都是先生教的,与寒墨言相比,她到现在了知道的,都只是皮毛罢了。
白鸽自然知道,寒墨言此时这样问,只不过是心里不愿相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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