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便是其中佼佼者。
刘焉叹道:“天下乱象已生。无处可称安稳。我等既与先帝立有‘匡扶汉室’之誓。当谨守汉家山河,为君分忧。”
刘虞亦言道:“不瞒诸位。陛下与我,亦有此问。”
“外出为牧?”刘岱忙问。
“然也。”刘虞轻轻颔首,然却面无半分喜色,表情颇多惆怅。
“乱世至矣。能得一州之地全身。伯安何故不喜反忧?”刘焉亦不解。
“陛下问我,可愿出为幽州牧。”刘虞遂道出实情。
“嘶——”在座众人,各自惊呼。
“蓟国横亘幽冀,塞外胡族并起。陛下何意?”刘繇惊问。如前所说,正因江河日下,故皇家结好宗室,引为助力。而蓟王刘备便是其中翘楚。镇守帝国北疆。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劳苦功高。难得蓟王忠义两全,有礼有节。然“功高震主,人臣大忌”。此举,当作何解?
若蓟王尚且不保,放眼天下宗室,谁人还能独善其身。
“诸位勿慌。”刘焉宽慰道:“非为掣肘蓟王,乃是陛下欲用王允也。”
“何以知之?”刘岱将信将疑。
“或可一试。”刘焉已有定计:“陛下若用王允,早晚必调返京畿。如此一来,幽州自无人牧守。我等当保举交州刺史贾琮继任。若陛下应允,自可为证。我等再举君朗为交州牧。如此,岂非两全其美。”
“陛下不允,又当如何?”刘繇再问。
“若不允,则蓟王危矣。蓟王危,而宗室无存。”刘焉一语中的:“朝中必有人,效两汉之交,王莽故事,大肆残害宗室。以防宗室之中,有人再学光武,另辟新汉。”
与会众人,纷纷点头。一言蔽之,朝中风向,皆看蓟王如何。若新帝自毁长城,朝中汉室宗亲,自当离心离德,远走避祸。若任凭雨打风吹,蓟王稳如泰山。则宗室一心,力保国祚。
东郭殖货里,洛阳小市,金水汤馆。
黄门令左丰,如约而至。赶来与贾诩相见。
“右丞。”
“少令。”
宾主落座。待好妇斟满美酒,再拜而出。左丰这便问道:“不知右丞,所为何事。”
“闻陛下新组‘击鞠马队’,整日操练。欲在太后上寿礼时,击鞠为贺。”贾诩似漫不经心,随口问道:“队中击鞠好手,皆出身河洛豪侠。不知然否?”
“然也。”左丰未觉有异:“陛下尊崇嫡母窦太后,四时拜见,颇多孝行。宫人皆知。为嫡母贺寿,亦是人之常情。右丞何故有此问?”
贾诩笑答:“击鞠何必豪侠?府中游缴,多京畿游侠。善走马击鞠,当可为陛下一用。”
左丰忽问:“右丞此举,别有深意否?”
“多事之秋,以和为贵。”贾诩言尽于此。
稍后,洛阳南宫,玉堂后殿。
“好一个贾文和,好一个和为贵。”听完左丰转述,新帝由衷而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