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彪悍,匹夫之勇。边鄙之人,习于夷风。下臣观董卓之辈,皆生性多疑。诚如‘狼性怯,走喜还顾(注1)’。太后岂不闻,蓟王平羌时,巧设留白离间之计乎?”许攸确称足智之辈。
“蓟王‘金城太守’表中,不书录姓名,只做留白。”蓟王一举一动,太后焉能不知。
“此乃出脱于春秋时,晏子‘二桃杀三士’之计也。”蓟王并贾诩,君臣相契,共设无双连环,一举平定西凉,许攸如何能不深究:“太后只需巧施此计,令西凉众,暗生间隙,相互见疑。乃至刀兵相向。大事成矣。”
“离间计。”太后不置可否:“当从何处着手。”
“董卓与陛下。”许攸眼中精光乍现。
何后微微一笑:“计将安出?”
“太后只需如此如此”
“妙计。”饶是何后亦不禁称赞。
“太后,谬赞。”许攸目露得色,急忙下拜遮掩。
电光石火。帘内何后似已窥见。
南阳,新帝宫。
二袁,卖官鬻爵,中饱私囊。志得意满,赶来相见。人皆一样。陡掌大权,喜大忘形。先前不过一郡之守。如今手握关东吏员升迁任免。权利之大,何必多言。
“弘农王(少帝)调名臣回京,意欲何为?”新帝亦觉此事,不同寻常。故急诏二人入宫。
袁绍答曰:“传闻,乃为息文武之乱。”
“若如此。皇甫嵩、朱儁二人足矣。四方将军齐聚,麾下十万精兵,人吃马嚼,耗费无数。区区洛阳百里之地,何以久持。”新帝果然知兵。
“回禀陛下。前将军臧旻、右将军田晏、左将军夏育,成名已久。先随凉州三明,平定百年羌乱。又联手蓟王,北伐鲜卑,一战成名。后与皇甫嵩、朱儁等,讨平黄巾。”袁绍斟酌言道:“莫非,洛阳欲用兵。”
新帝言道:“闻稻作毕,蓟王将泛舟南下,讨伐林邑。若果真如此,弘农王许冒天下之大不韪,攻伐关东。亦未可知。”
“陛下且安心。”袁术奏报:“雄关障道,易守难攻。且洛阳出兵,必经徐豫七国。七国唇亡齿寒,焉能束手待毙。大河之上,另有飞云、盖海,二舰队。若乘其不备,偷袭孟津、小平津。亦或是逆入阳渠,兵临城下。洛阳必乱。臣窃以为,弘农王不及元服,焉有此胆略。不过聚兵壮胆耳。”
“话虽如此,却不可不防。”新帝稍得安心:“传命,加紧督造雄关,万勿有失。”
“喏。”二袁领命自去。
新帝面上阴霾,一闪而逝。
二人大肆卖官,敛财无数。朝廷内外,任人唯亲。关东人尽皆知,新帝焉能不知。只是恰逢用人之际,岂能自断臂膀。
待稳坐大位,再徐徐图之。
蓟王都,北宫外,御道旁。
由蓟国宾馆增筑改造之辅汉幕府,已完工大半。
李儒、戏志才,车驾一前一后,驶入府中。
各自下车,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主公日理万机。我等岂能因私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