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酷烈。
刘陶亦出汉室。雷厉风行,目不容沙。又得蓟王相助,更加陇右大震关,近在咫尺。长安豪右,这才日渐收敛。遂有今日之大治。
寻常人等,忝居京兆尹高位,如架火烤。不出二载,必然调迁。然刘陶却久居大位,稳如泰山。
陇右麦作,季季大熟,广输关中。遇不法奸商,囤积居奇。刘陶足量供应,令奸商血本无归。一来二往,民心归附。令行禁止,重筑前汉,天空之城。
“室居栉比,门巷修直”。十二门,九市。有闾里一百六十,外置十二陵邑。
诚然。时至今日。关中已无法与蓟都相媲美。蓟都十城,三百万口。督亢秋成,广济天下。
便是陇右,羌氐汉胡,亦足有八百万众。
人口便是生产力。
西域都护百城,人口亦远超关中。
自蓟王万舟齐发,救百万黎庶。天下皆以为,汉室江山,必为蓟所承。
临乡偏北,长安居中。若兼顾内外商道,海陆丝路,定都长安,乃不二之选。
西宫,增城殿二重。
帘内董太皇,容姿焕发。果然河间姹女。随手将少府抄送洛阳邸报,转递窦太皇:“董卓野心不小。”
“称病入朝,欲为上公。”窦太皇轻声道:“以退为进也。”
“麾下秦胡兵,往来冲突。路上行人,避恐不及。便是南北二宫外御道,亦常闻兵戈之声。”董太皇一声冷笑:“此乃挟众示威。少帝年幼,恐不堪惊扰。终令其如愿。”
窦太皇却摇头:“少帝自幼于道人史子眇宅中寄养。不可以常人论之。”言下之意,耳濡目染,旁门左道,江湖习气。
虑及少帝曾假扮史道人,暗中笼络董卓吕布等人,一举除二戚之患。董太皇亦点头道:“鹿死谁手,犹未知也。”
“董卓其人,粗中有谋。少帝弄险,恐难善终。”窦太皇不无担心。
“若为上公,又当如何?”董太皇追问。
“必行废立。”窦太皇亦有远见之明。
“何以见得。”董太皇心中,实亦如此想。
“董卓所惧,唯有蓟王。”窦太皇答曰:“废少帝立麒麟子。则蓟王投鼠忌器也。”
董太皇一声轻叹:“何后必有所动。”
金水汤馆,二楼雅座。
何车骑举目四望,遂见许攸、陈琳二人,起身相迎。
“卑下,拜见将军。”二人此时身份,仍为车骑府属吏。
“二位免礼。”何车骑言道:“所为何事?”
“我等此来,乃为将军谋一场大富贵也。”三人落座,许攸低声言道。
“哦?”何苗眼中精光一闪:“愿闻其详。”
“董司徒,为求上公之位,称病不朝。公文敕令,已不能出八关。长此以往,朝政俱废。”许攸言道:“今董司徒,手握十万精兵,京师之内,无可匹敌。蓟王恪守臣节,无诏不离封国。故卑下窃以为,欲解眼前困顿之局,唯将军一人耳。”
“唯我何某?”何某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