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击、赛马、骑射等博戏。奖品亦十分可观。皆是蓟王南征所获。价值连城乃为镇国之宝,不宜轻动。便是掌中把玩之物,亦弥足珍贵。
非为争强好胜,只为添彩增光。
蓟王后宫,高手如云。尤其胡妃众多,乌莲、白卓等,更是长于马背。西域众妃,亦不逞多让。击鞠、赛马、骑射,皆不弱男儿。
剑击皆出王妃越女剑派。可想而知。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十里函园,遗芳里。
原尚书令曹节别馆,今为尚书令许攸宅邸。
自执掌尚书台,许攸名声大噪。车马盈门,门庭若市。
洛阳权贵,齐来攀附。许攸来者不拒,广收钱货无数。好友陈琳,见其志得意满,恐乐极生悲。这日遂登门来劝。
宾主落座,屏退左右。陈琳密语道:“子远,初受雄职,便敛财无数。恐非长久之计。”
许攸笑答:“区区钱货,岂能动我心志。乃有意为之。欲令洛阳轻视也。”
“何必自污?”陈琳忙问。
“董卓其人如何,孔璋焉能不知。所谓一丘之貉,‘同恶相助,同好相留’。若不自污,授人以柄。董卓焉能言听计从。”许攸悄声答曰。
“原来如此。”陈琳恍然大悟:“今董卓已执掌朝政。权倾朝野,指日可待。当如何行事,子远可有定计。”
“然也。”许攸笑答:“王莽无篡,光武不兴。董卓虽位列太师,然距篡汉之王莽,差之远矣。宜当再进一阶。”
“位居上公之首,如何再进?”陈琳惊问。
许攸眼中精光毕露:“当行废立。”
“嘶......”陈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思前想后,仍心惊胆颤:“卑不谋尊,疏不间亲。子远切勿弄险。恐至引火烧身。”
“无妨。”许攸信心满满:“董卓不过西凉一匹夫耳。焉能窥破此局。”
心知苦劝无用。陈琳欲言又止。
许攸宽慰道:“孔璋且安心。董卓与少帝,早晚势如水火。只需顺水推舟,大事可成。必不会延祸你我。”
“如此,甚好。”陈琳稍得心安。
只是眼角余光,匆匆一瞥。许攸眼中似有贪光闪烁。
当真,财货不可动其心志乎?
陈琳忽有汗流。
西宫,千秋殿。
“臣,何苗,叩见太后。”何苗姗姗来迟,酒气未消。
“大将军不必多礼。”帘内何后,云淡风轻。
“谢太后。”何苗再拜起身。
“今位极人臣,心思若何?”何后笑问。
“非亲历,不可尽知也。”何苗不禁嗟叹。
“有名无实,如之奈何。”何后言语相激。
何苗却笑:“便徒有虚名,亦甘心如荠。”
“好一个,甘心如荠。”何苗有感而发。何后亦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