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自去。”董太皇言尽于此,颇多厌烦。
“喏!”董重欣喜若狂,焉能察觉。
待董重出殿,帘后董太皇一声长叹:“终归利欲熏心,无人可免。”
“如董重所言,董侯为帝,亦是先帝夙愿。董卓若知先帝有起居遗诏,当可安枕。”窦太皇劝道:“蓟王只需将起居遗诏告知天下,董侯自当稳坐大位。如此,洛阳主臣皆无后顾之忧。”
“非忧董卓,乃忧你我。”董太皇遂以心事相告:“亦如董重所言,客居北国,非长久之计。你我姐妹,亦需早做打算。”
“不如同入司寒馆,了此残生。”窦太皇似有决断。
“共入仙门?”董太皇眸生异彩:“此事可行。”
“当先告知王太妃。”窦太皇又道。
“可也。”董太皇似迫不及待。
反倒令窦太皇刮目相看:“先前难舍大富贵。如今为何弃如敝屣?”
“此一时,彼一时也。”董太皇眸中异色,一闪而逝。似有未尽之言。
话说。自知晓起居遗诏,已入蓟王之手。董重遂打点行装,轻车上洛。诚如二宫太皇所言。董卓知有此诏,足可安枕。
待蓟王公之于众。满朝文武,自会弹冠相庆。不曾想,董太师所作所为,竟是奉诏行事。既安抚朝野上下,又堵悠悠众口。董卓只需结好蓟王,当后顾无忧。
三日后,董骠骑上疏请辞。蓟王太后并王后,遂命左右国相携门下署,殷勤相送。舟入阳港,董重车驾下船,直奔太师府,鱼梁台。
闻董重千里来投。
董卓亦不敢怠慢。亲下楼台,出府相迎。
“拜见太师。”董重下车行礼。
“骠骑一路辛苦。请府中一叙。”董卓和颜悦色,伸手相邀。
“请。”
重登鱼梁台。宾主落座,董卓居高下问:“骠骑此来,可有捷报?”
董重得意一笑:“自受太师重托,某上下奔走,穷尽所能。终说动太皇,保太师一世平安。”
“哦?”董卓焉能不大喜:“愿闻其详。”
“请屏退左右。”董重故作姿态。
牛辅等人正欲拔刀喝骂,却被董卓眼神所止。思前想后,董卓遂言道:“左右皆退下。”
“太师!”牛辅表情可想而知。前有伍孚,行刺未果。焉知董重,未怀不轨。
董卓挥手:“速退。”董重其人,焉有伍孚之勇。
待左右皆退。董重这才密语相告。
“竟有此事!”董卓喜从天降。
“起居遗诏今已入蓟王之手。”董重得意一笑:“否则,太师焉能稳坐大位。而蓟王又何须作壁上观。兵发洛阳,太师身首异处矣。”
董卓信服:“骠骑大礼,董某深谢。”
“口说无凭。”董重嬉笑。
“为大将军如何?”董卓开价不低。
“可也。”董重毫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