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答曰。
“这……”百官失声。不料曹嵩竟将淮泗宗王与吕布,相提并论。
话说,曹嵩洛阳丢官后,辟祸琅琊。待曹操得势,又举家迁往甄都。若非偶遇蓟王门下,必举家被害,无可幸免。岂有今日上公之位。何人指使,曹嵩心中必有疑凶:“袁术不过二郡之地,又孤悬江东之外。何恃而不恐也?”
便有御史中丞荀彧,闻风奏事:“闻,袁术以传国玉玺相质(押),与陈王宠暗结同盟。”
便有太尉赵谦,持芴跽奏:“此乃风闻,不足为信。”
赵谦,字彦信,蜀郡成都人。太尉赵戒之孙,去年,以光禄勋为太尉。太尉马日磾,迁官太常。
“‘枳句来巢;空穴来风’。”荀彧出口成章:“不可不防。”
司空种拂,亦进言道:“如御史中丞所言。传国玉玺,兹事体大。洛阳二宫大火时所失。闻先为孙坚得于井中,后为袁绍窃据,献宝于合肥侯座前。今江东亦不见玺。陈王宠素有大志。若得传国玉玺,恐生异心。”
种拂,字颖伯,名臣种暠之子,洛阳人氏。去年,代朱儁为司空。朱儁迁司徒。大司农仍为张温,廷尉亦是皇甫嵩。
曹嵩乃大宦官曹腾养子。“(曹)腾用事省闼三十余年,奉事四帝,未尝有过。其所进达,皆海内名人,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颍川堂溪典等。”
正因“好进达贤能,终无所毁伤”。故曹腾所积政治遗产,方能为曹嵩、曹操父子所承。甄都上下,朋党无数。甚至大司农张温,亦与之相善。每每附议其言。
言及传国玉玺,董侯亦知事大:“若果在陈王处,何不索回。”
太尉赵谦答曰:“正因无有定论,故难取之。”
董侯叹道:“陈王果有异心乎。”
曹太保遂言道:“正因陈王,忠奸难辨。故不可不防。且逆贼吕布,副将张超,仍驻陈国大营。卫将军若征袁术,甄都危矣。”
见百官频频点头,曹嵩话锋一转:“武威将军公孙度,奋武将军公孙瓒,号公孙二雄。二雄择其一,可灭袁术孤军。”
“太师以为如何?”董侯求问。朝议至此,逐渐明朗。欲除荆州之危,必先逐袁术。不然,唯放权刘表,加官以持重。然若加刘表为大将军,恐激恼蓟王。故此议作罢。
然关东形势,扑朔迷离。吕布屯兵小沛,淮泗宗王,心思莫辨。卫将军曹操,需拱卫甄都,不可擅动。论能征善战,唯剩公孙二雄。却不知王太师,意下如何。
“回禀陛下。奋武将军公孙瓒,可攻淮南。”王太师果然大局为重。
“便依太师所言。”董侯暗松一口气。
从始至终。执金吾王斌,皆不置一语。谓“好事多磨”。又说“宜缓不宜急”。刘表所求乃大。即便无上公之争,亦非一日之功。待甄都朝堂,穷尽对策,仍不能逐袁术过江。必有人旧事重提,加官刘表以自重。那时,百官束手无策,唯有听之任之。事可成矣。
奋武将军公孙瓒,临危受命,厉兵秣马。已备雪化路开,攻淮南,逐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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