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董重卧榻不起,隔屏皱眉。与大将军多出二字。然细微之差,正如,太皇太后,与永乐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乃居长信正宫之位。永乐太皇太后,偏居永乐宫。董重必不满意。
虽隔屏风,不能相见。然程昱却,成竹在胸:“骠骑大将军,位同大将军。正如辅汉大将军,位同大将军也。”此话大有深意。含蓄点出,骠骑大将军与辅汉大将军,皆位同大将军。蓟王尚且如此。董骠骑,莫非欲位在蓟王之上乎?
“这……”董重虽中人之姿,亦可领会深意。
程昱又道:“遵循旧仪,大将军乃贵戚充任。前如窦武、何进,皆如此。且前后二任大将军,皆未得善终。‘大将军内秉国政,外则仗钺专征’。今,天下三分,其责尤重。稍有不慎,斧钺凿身,祸及家门。董骠骑,不可不察也。”
“嘶——”得闻其中利害。董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谓“齐人攫金”,利欲熏心。只见其利,未见其害。
被程昱一语惊醒梦中人。如何还能安然高卧,装病榻上。董重急忙,撤屏下榻。大礼拜谢:“若非仲德相劝,某自投死地也!”
程昱亦肃容回拜:“昱与骠骑,同殿为臣。焉有不救之理。”
四目相对,心有戚戚。
董重遂不藏私。取天子诏命,托付程昱。
如此,皆大欢喜。
程昱满载而归。曹孟德,不敢怠慢,遂转呈其父曹嵩。
待验过真伪,确认无误。曹太保,遂命党羽,诏下尚书台。
甄都,太师府。
尚书令桓典,十万火急,携诏入府。
不其侯伏完看过,恨意横生,不禁破口大骂:“曹嵩老贼!欺天子年幼,朝中无人乎!”
伏完,之所以怒急,正因曹氏父子,竟蛊惑天子。弃朝堂百官于不顾,非人臣所为。
“天子尚未元服。”桓典欲言又止。然其意,不言自明。
“尚书令亦欲背主乎?”王允眼中,一闪利芒。
“卑下,岂敢!”桓典急忙自辩。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王允遥拜天子:“老臣,奉诏。”
“臣等,奉诏。”堂内群僚,随之下拜。
“天子诏命,并无不妥。为人臣者,岂可轻违。”见不其侯伏完,恨意难消。尚书令桓典,出言相劝。
伏完怒气冲冠。再开口,竟泪流满面:“有其一,必有其二。太师,汉室忠臣,不愿欺君。然曹氏父子,绝非善类。欺天子年幼。今既为其蛊惑,久必为其所害!”
声泪俱下,必是由衷之言。
堂内群僚,纷纷以袖拭泪。频频偷窥王允。
王允早有定计:“来人。”
“在。”
“投帖太傅府,请太傅相见。”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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