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青湖畔
茂林之中,一人于树下挺立,只见他右腕微翻,将周身真气汇聚于掌心之中,右手猛然向身前那棵大树拍去。
真气外放,顿时大树于掌风中剧烈摇晃,枝叶也四散而落,值得一提的却是那树皮竟是完好无损,未受丝毫损坏。
此人大喜,拔出一旁插于地石缝隙中的黝黑长剑,举剑向那树干处横向挥砍,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树上半段向外倒地。
走上前去细细查看大树剖面,见得此中已有不少筋脉断裂,但数不过半。这人不由摇头叹气,自语道:“还是不够。”
“端木兄,你这进展如何?”此时,远处走来一名身着白衣,未曾束发的青年对那砍树之人道。
端木凤阳回道:“我以‘江澜印’印击树干,真气霎时外涌,皆数内入树心,倒是可以击碎些许筋脉,却奈何数难过半。”
那白衣男子道:“我等已在此地尝试一个多月,虽是有所进展,却也迟迟难以达到田老前辈的标准。”
端木凤阳安慰道:“羡瑜兄莫要沮丧,我们对真气运用尚未达到得心应手的境界,所以难以震碎半数树心筋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相信再练习些时日,也是能购完成目标。”
张羡瑜闻言,也不多说,独自寻得一树,便是继续尝试。
自从田文义定下不损树皮震碎半数脉络的目标后,端木凤阳与张羡瑜二人未曾离去。一个多月来,除却夜晚于金雕门帮忙搭设的简易木屋中休息外,便是一直在这北青湖畔的茂林中琢磨如何才能完成任务。
二人皆是武学天赋极佳,日日修炼,自刚开始难以触及树心脉络,到现在一掌便能震碎小半数,也是不易。
就在二人继续投入尝试之时,远处一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者从远处缓缓走来,看到端木凤阳二人皆在用功感悟,也是不由欣慰点头。
端木凤阳目见田文义前来此处,不禁大喜,自他二人于此地修炼以来,田老前辈是头一次前来探看。
于是,他身形一动,来其身前,抱拳行礼问好。张羡瑜见状,也是急忙随之跟来。
田文义沙哑声音道:“你两个小子,在一个多月来,也不知毁了多少良木。这本好好一片树林,如今只余下些树桩。”
端木凤阳赔笑道:“我等愚笨,耗费了这么多大树,也是未能震碎半数脉络。”
田文义只是道:“你二人在这北青湖畔修行时日,可有所领会?”
张羡瑜恭声答道:“我等对于真气的掌控略有不足,与预想尚存差别。”
“恐怕是差之千里吧,你二人倘若真气运用熟练半些,便是也不会在此处风餐露宿,砍了一个多月的树。”田文义哼哼一声道。
张羡瑜道:“田老前辈所言极是。”
端木凤阳见此时田文义心情尚佳,便小心问道:“晚辈斗胆,恳求田老前辈对我二人如今用气境界指点一二。”
田文义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说道:“你这两个小子,站在一旁听好了。”
端木凤阳大喜,连声道谢。
“学武须知,武学修炼分为内外之修,外修体身,内练真气。体身为本,体身不破,根基牢固,方可再深修内力,习练真元之气。而天下习武之人数以万计,有人拳脚功夫了得,出拳如风,却是抵不过那轻轻的虚空一拍。这普通武者与高手之间便是差在了真气之上。所以说,真气乃判决武功层次高下之法。”田文义讲述道。
端木凤阳与张羡瑜也是接连点头,二人虽皆出身名门,却也未曾有人如此讲述。
田文义又道:“我令你二人不损树皮,震碎筋脉,便是迫使你等自悟控气之法,钻研如何将周身真气浸透表皮输入树心。习武之人如若真气难以做到运用自如,那将难入高手之列。”
端木凤阳此时也是明白了田文义的良苦用心,外人只道是故意刁难,却不知此乃训练二人掌控真气之法。
张羡瑜此时也是羞愧道:“先前是我愚昧无知,错怪了前辈的好意。”
田文义又道:“这修炼真气实属艰困,不经千磨万炼,难有所成效。我先前让你二人在此砍击树木,也是观看是否能耐住性子,不畏劳苦,坚持下来。若如放弃离去,便是再习武,也难成大器。”
说罢,田文义微微一顿,接道:“如今看来,你这两个小子还是有些潜力。”
“那指教功夫之事,田老前辈可有答应?”端木凤阳趁机试探问道。
田文义轻咳两声,说道:“此事,我暂且答应了。”
话音刚落,端木凤阳与张羡瑜皆是欣喜若狂,欢呼雀跃,不由的抚掌大笑,宛若孩童。
田文义见二人此状,笑道:“你等莫要高兴过早,并非我答应教你们,便是万事大吉。最终是否修炼有成,还要凭自己本事。”
端木凤阳与张羡瑜闻言,点头称是,接着问道:“前辈,那首先我们该如何去修炼?”
“不损树皮,用内力震损树心脉络。”